沈賦北與樓詩情還等在門外,二人相視一眼,樓詩情從未遇見這等事情,眸中盡顯害怕,沈賦北倒是鎮定,只吩咐著巧蘭兒,說:“快去找大夫!”巧蘭兒慌了神,聽得吩咐,便速奔出畫嵐閣,去尋大夫。待她的身影消失,沈賦北握住樓詩情的手,柔聲安慰說:“小樓,不要擔心,一切有我在。”
不多時,巧蘭兒便帶著大夫回來。
樓畫意的生母宛芳茹聞訊趕來,立在床邊,擔心的一直嗚咽。
大夫是位六七十歲的老者,話多了些,正替樓畫意包紮腦袋上的傷口,時不時的搖頭感嘆,說:“這姑娘命大啊,命大,這麼深的傷口,萬幸沒傷到命脈,年輕人就是不懂得珍惜生命,在自個兒府內都能傷成這樣,唉。”
這話倒是提醒了宛芳茹,她看向巧蘭兒,沉聲問,“蘭兒,你倒是說說,小姐怎地就成了這摸樣?”
“我…”巧蘭兒偷偷瞥了眼沈賦北,不敢明言樓畫意是去找沈賦北表述愛意,這事要捅出去,樓畫意還怎生做人,她忽地跪在地上,低著頭哽咽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小姐說要一個人去花園裡散散,我見還有活做,便也沒跟著小姐一起去,都怪我,要是我有跟著小姐,說不定就不會出這等事,還好當時沈公子和大小姐在,他們及時的救了小姐,不然奴婢就算是死也彌補不了這個錯。”
樓詩情慌了慌神,害怕被人發現事實的真相。
“我一直瞧著你心思細膩,才讓你來照顧小姐,你明知小姐一直都是粗心大意,可怎麼你如今也變成這樣,你叫我怎麼說你…”宛芳茹嘆息一聲,已無話可說,自知這事怪不得巧蘭兒,她深知女兒性格驕橫跋扈,品行粗略,豈是巧蘭兒一介婢女所能看得住,又是一道常常的無聲吐息後,再說:“罷了,怨不得你,起來吧!”
6章、兩個交錯的命運2
大夫包紮完後,先開了個止血的藥方子,再給樓畫意把脈,神色堪憂,嘆氣說:“頭部的傷口傷及到了經外奇穴,只怕日後會留下後遺症也說不定。”
宛芳茹心下“咯噔”,淚如雨下,激動道:“大夫啊,你可千萬要治好她呀!”她這一生就只得了樓畫意這一個孩子,因著當時難產大出血,雖救回了命,但也因用藥不當,從此不能再生育,樓畫意雖不濟,那也是從她身上掉下的肉,是她的心肝寶貝兒,樓畫意若出了個好歹,她斷也不會獨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大夫從藥箱裡拿出薄荷藥膏,在樓畫意鼻下塗抹一些,然後好聲安慰,說:“夫人別急,一切還得等她醒來,方才能下定論。”
薄荷藥膏慢慢起效,原還昏迷不醒的樓畫意,突然有了知覺,修長的手指微動,睫毛輕顫,幽幽的睜開了雙眸,原本大亮的雙眼,此刻只剩無盡的空洞,她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人,好一會兒,才弱聲問,“你們是誰?我在哪裡?”
她竟問這種話!怕是問題大了。
眾人目睜,遂一同看向大夫。
大夫重新為樓畫意把脈,詢問,“小姐,可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記得,我叫樓錦樓,可你們是誰?這裡又是哪裡?醫院?是顧簫赫先生送我來的嗎?”樓畫意揉了揉頭,方才發現腦袋被紗布結結實實的捆著,便又問,“腦袋撞的很嚴重嗎?我…我頭疼的厲害。”
大夫表情沉重,默了瞬,起身,說出診斷結果,“如此情景,該是失憶了。”
樓畫意低下頭,神情呆澀,心底卻越發的惶恐,隱約猜到事實的真相,其實自沈賦北為她做人工呼吸醒來後,她便沒再昏迷過,之所以雙眼緊閉,只不過是軟弱的無力動彈而已,適才他們講的話她是一字不落的聽進耳裡。
她突地握緊雙拳,瞧著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心下不明所以,明明昏迷前還與顧簫赫在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