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惡劣到難以想象,就是五陵公作為金臺府城乃至整個雲州的神靈主事人,都顧不得其他,必須親自出手,斬殺陳巖,以挽回神靈的威名。
自大燕開國以來,從來沒有五陵公這個級別的神靈會明目張膽地對王朝自己人出手,這是徹底不要了臉皮,要將損失降低到最小。
只是五陵公剛一動作,就有異變生成。
轟隆隆,
下一刻,
一聲沉悶如雷的戰鼓聲突兀響起,金戈鐵馬,煞氣騰騰,倏爾一點黑芒出現,初始之時,只有拳頭大小,然後猛烈膨脹,化為一面遮天蔽日的戰旗。
戰旗通體玄黑,血染風采,上面繡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正中央是插翅白虎,仰天咆哮,慘烈的殺伐之氣震盪,凝固空間。
戰旗一揮,寒光如林,慘烈,鐵血,豪邁,視死如歸的氣息自裡面透出,直上九重天。
霍天雄剛硬的聲音自裡面傳出,一字一頓地道,“五陵公請留步。”
“哼,軍隊。”
五陵公眸子森然,天河一動,有崩裂星空之感。
他既然動了手,決心很大,肯定不會只因為一個武中聖者就止住步子,即使對方掌控軍隊,令人忌憚。
嘩啦啦,
眼見戰旗擋不住神靈之勢,突然之間,一股浩瀚的拳意沖霄,宛若實質,層層鋪開,凝成一座孤山,盤鬱大湖,水木草石橫生其上,幽色深深。
天光照在孤山上,空明摩蕩,光波相應,細細密密的梅花盛開,空寂無人欣賞。
孤山,霜石,寒梅,冷光,疏影。
整個拳意精神鋪開,透露出一種孤傲獨居,不甘塵俗,清高,冰潔,出塵之感。
“孤山侯,”
五陵公聲音遠遠傳出,道,“你也要阻擋本神?”
嘩啦啦,
沒有聲音,只是孤山西橫,水更碧,石更幽,梅更寒,花落無人知,寂靜而又落寞。
骨子裡的冷漠,就是最直接的回答。
“又是一個。”
五陵公神情陰沉,只是想到以後的惡劣局面,只能繼續向前,神光天河,衝閘而出。
“哈哈,”
府邸中,蘭陵郡王飲著酒,看著天穹上皓月當空,明輝萬點,神光,戰旗,孤山,帶起重重光暈,道,“沒想到陳巖真是令人大吃一驚,這樣的話,本王豈能坐視不理?”
妙玉此時瞪大美目,哪裡還有往昔清冷如月的樣子,紅唇微張,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道,“三名神靈,都沉沙折戟,想不到,真想不到。”
“起,”
蘭陵郡王隨手將酒盞擲到樓下的明湖中,然後身子一搖,化出龍首人身的神甲,轟隆一聲,騰空而起,一股欲上青天覽日月的拳意升騰,四方響應,氣吞山河。
拳意浩浩蕩蕩,橫掃八方。
無論是戰旗的慘烈鐵血,還是孤山的清高獨賞,都要比這一股拳意弱上三分。
嘩啦啦,
蘭陵郡王踱步而出,眸子轉為金黃,高貴威嚴,居高臨下,發聲道,“五陵公,請自重!”
“蘭陵郡王,”
五陵公自天河之上顯出身影,身後是擁有朝廷公爵神職的神靈,都是面沉如水,寒意殺人,用冰冷冷的聲音,道,“今日阻擋者,就是和我們金臺府雲州,乃至整個天下的萬萬神靈作對,王爺還請三思後行。”
話語剛烈,威脅的語氣明顯,顯示出神靈一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絕。
“五陵公,”
蘭陵郡王神情不動,拳意轉動如輪轉日月,聲音如雷,“要玩就得遵守規則,玩不起,就縮頭不要下場,你這樣一副輸掉全部急紅眼的賭徒樣子,真真讓整個神靈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