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泉和陳伯南上前,行了一禮後,退到一側。
“叱。”
陳巖踏前一步,默唸一句,用手一指,驚人的白光自指尖激射出來,向上一衝,化為雲氣,高有萬丈,再往上,託舉有四四方方的古銅之印,上盤龍虎,下刻帝字,金光萬道,瑞彩千條。
繼而古印穩穩當當居於中央,虛空中響起莫名的經文,莊嚴,神聖,威嚴,肅穆,一字一頓,講述秩序,規則,和道理。
再然後,場中的所有人就看到一個神秘的界空憑空出現。
是的,界空,完完整整的界空。
陳巖展目看去,界空之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座祭臺,下方上圓,自上而下,鐫刻篆文,文字古樸,有陰陽之道,有五行之理,有宙宇之深邃。
只是一看,就有一股宏大偉岸的亙古氣機撲面而來,刺人眉宇,讓人心生敬畏,戰戰兢兢,情不自禁地膜拜。
“這個祭臺,”
陳伯南手持溪前遇風雨寶圖,疊光如波,乍開新晴,他面容急劇變化,因為在這一瞬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眼前是是祭臺,是天帝,是天道。
高高在上,凜然生威。
“這是古天庭的祭天台,”
陳巖負手而立,微微仰起頭,看著古老的祭臺,斑駁而滄桑,嘆息一聲,道,“古天庭的天帝每逢重要的節日都會登臺,上祭天道,順承運勢,自為正統。”
當年天帝領銜,萬仙祭天的景象,在古籍中都有記載,斯是盛世,震動寰宇。
整個宇宙相應,那樣的場面,想一想,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陳林泉金睛有光,看著祭臺,眉宇間閃過疑惑。
要知道,現在是帝君爭奪最關鍵時刻,紫陽千辛萬苦闖陣尋到古天庭的祭天台,是想要祭天?
這是葫蘆中賣的什麼藥?
陳巖看在眼中,只是笑了笑,笑容高深莫測。
帝君的爭奪,不是局內人,都是霧裡看花。
實際上,即使是局內人,很多時候也只有一個大體的目標和方向。
而只有他,因為和天庭意志暫時站在同一陣營,才將之徹底洞徹,自己離帝君還有多遠,需要怎麼做,等等等等,洞若觀火。
陳巖是不會和其他人解釋,他整理了下衣冠,手按腰間的不生不滅無形劍,踏著白玉臺階,一步步,緩慢而堅定的踏上祭臺。
每走一步,陳巖身上的法衣都盪開一圈的漣漪,有奇異的經文響徹,字字浮空,綻放紫青,垂落下來,延伸到地面。
等陳巖登上祭臺最上方的時候,整個祭臺,都瀰漫著紫青,貴不可言,威嚴肅穆。
遠遠看去,雲蒸霞騰,光明大作。
“天之祭臺,”
陳巖站在最上方,看著四下週匝玄妙若天成的紋理,這不是人力雕刻,而是天道映照下的自然之紋,勾勒轉折之間,盡顯宇宙玄妙。
置身其中,才知道何時承天行事,才知道敬畏大道。
千般滋味,萬種念頭,難以用言語描述。
陳巖靈臺清明,壓下諸般想法,大袖一揮,早已經準備好的祭品自袖口飛出,準確地落在祭臺上。
“財大氣粗。”
陳林泉和陳伯南兩個人看不出陳巖千辛萬苦不惜冒著風險來此祭臺的原因,但他們都是世家子弟,眼光見識可不少,一眼就看出出現在祭臺上的祭品的珍貴。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是紫陽退下帝君,執掌東御中,可家底還是非常厚啊。
兩位陳家的天仙對視一眼,都能夠看到對方眸中的意思。
天庭確實是地大物博,佔據三十三天這個大天,還是紀元中心,真的是偏居一隅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