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瑤池之主到後,天宮門戶自開,於是女仙徑直踏著虹橋,進入其內。
只見殿中紫雲翔集,玉花墜落。
寶井口上,汩汩冒著吉祥之氣,色呈現五彩,熠熠生輝。
值日帝君坐在千葉蓮花寶座上,瓔珞垂肩,神情沉穩,他抬手請瑤池之主入座,然後道,“道友,紫雲出么蛾子了?”
瑤池之主身披珠翠,黛眉蹙起,玉容之上,掩飾不住的怒意,道,“我一個不查,讓紫陽瞞天過海金蟬脫殼,剛才我強闖西極園,已經確認,現在留在西極園的只有紫陽一縷神念,其真身早就不見了蹤影。”
女仙聲音中夾雜著怒氣,一字一句,像是銀河鼎沸,群星隕落,可想而知她的憤怒和難堪。
要知道,以她的身份,在三十三天都是最為頂尖的層次,多少年了,從沒有讓人這麼耍過。
豈能不氣?
聽到瑤池之主的話,東玄妙法帝君頂門上有億萬的古文往下一落,似是鳥獸之狀,日月之之痕,齊齊搖擺,呈現奇異的經緯,有流光溢彩,見之忘俗,他同樣皺起眉頭,道,“紫陽居然能夠在道友面前使出金蟬脫殼,真是令人詫異。”
南天混元帝君眉宇間綻放出萬千的毫光,左右一繞,金碧上空,赤氣升騰,凝成一枚寶珠,晶晶瑩瑩,明明采采,宛若第三隻眼,轉瞬之間,已經照徹天庭無數界空,微塵世界,燦白所到,洞徹所有,無法隱藏。
帝君許可權,至高無上,注視之下,無可遁形。
只是南天混元帝君很快收回異相,搖搖頭,道,“整個天庭,尋不到紫陽的氣機。”
“真是咄咄怪事了。”
東玄妙法帝君手握寶圖,金銀絲線,瓊花朵朵,每一個剎那,都有莫名的玄妙溢位,宛若燈火,有智慧的光,道,“我們的許可權遠在紫陽之上,要是他在天庭,我們肯定能夠知道,現在居然半點氣機皆無,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樣。”
在殿中,只有青衣帝君一言不發。
原因很簡單,青衣帝君的正身正在全力以赴地馭使那一片幽冥上升,而冥府眾人的攻擊在諸般衰弱,大功告成在即,所以其他帝君能夠抽出少許力量,但他卻是要聚精會神,不理他事。
東玄妙法帝君手中的寶圖徐徐而動,陰陽五行皆在其中,時刻變化,玄妙無雙,他也發現不了蹤跡,於是道,“不管紫陽的真身去哪裡,反正我們馬上就可以讓天庭融合那一片幽冥,開創新局面,紫陽再能蹦,難道能夠在我們之前晉升帝君之位?”
“不錯。”
南天混元帝君見瑤池之主臉色不好看,知道這位女仙是因為紫陽的金蟬脫殼而自感顏面無光,所以介面道,“在大勢面前,紫陽的陰謀詭計只是小道而已。”
瑤池之主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看向青衣帝君。
在青衣帝君的頂門慶雲之中,浮現出一片虛無,斗大的世界在其中熠熠生輝,上接清氣,下臨黑水,周匝是齒輪般交錯的紋理,正在以緩慢而堅定的速度向上拔升,隱隱之間,充塞於所有人的視野。
可想而知,這個世界是何等的浩瀚。
三十三天這樣大天的投影,又是紀元之力滾動,本質深不可測。
瑤池之主能夠看到,這一片幽冥世界確實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三十三天,然後徹底融入天庭,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個時候,天庭會整體晉升,天庭的意志會暫時受到衝擊,而帝君的權柄大盛,自可壓制一切,橫掃諸有。
紫陽再是能夠蹦,重登帝君之位的想法也得落空。
瑤池之主收回目光,玉顏上的怒意減了三分,剛要說話,突然之間,虛空中響起莫名的玉磬聲,聲聲清脆,音音生香。
旋即祥光瑞氣升騰,化為龍虎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