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在一下一下的揮舞著自己稚嫩的拳頭。
男孩的臉上和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溼,拳頭上纏著的繃帶也滲出了血跡。
那雙純白色的瞳孔裡,流露著與年齡並不相符的冷漠。
看到這一幕,日向日足嘆了口氣。
在門後默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才推開門走進了庭院。
“寧次,你又在亂來了。”
聽到聲音,庭院中的幾人全都抬頭看了過來。
在看到是日向日足後,日向寧次一絲不苟的彎腰鞠躬:“族長大人。”
聞言,日足輕聲道:“寧次,雖然修煉我們日向一族的柔拳對身體的傷害並不大,但你的年齡太小了。”
“這樣的鍛鍊強度,不適合你。”
日向寧次低著頭,語氣恭敬卻又冷漠,道:“我生下來的使命就是守護雛田大小姐。”
“只有不斷變得更強,才能夠發揮出自己的價值。”
“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
聞言,日向日足有些難受,忍不住道:“寧次,你其實不用這樣的。”
“你父親和母親的事情……”
聽到父親和母親這樣的字眼,日向寧次第一次表現出了無禮的舉動。
他直接打斷日向日足,道:“每個人從出生起,命運就早已經註定。”
“就像我和大小姐一樣,她會在未來成為日向一族的族長,而我作為分家,則是會被刻上籠中鳥,用自己的性命來守護雛田……”
“族長大人,如果您是因為父親和母親的事情而對我有所愧疚,請大可不必。”
“每個人都不過是在照著命運既定的軌跡一步步走下去罷了,沒什麼好糾結的。”
日向日足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聲音還滿是童稚,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父親身死、母親自殺。
“唉……”
日向日足的妻子嘆了口氣,抱著日向雛田回了房間。
日向日足走上前,摸了摸日向寧次的腦袋。
這樣的舉動,讓日向寧次一愣。
在他的認知中,一向嚴肅的族長大人,是不可能做出這種親暱舉動的。
“寧次,我今天去求了一個很厲害的大人物。”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成為籠子裡的囚鳥,你以後會擁有和你父親不同的廣闊天空。”
“這是我能夠做到的最大的彌補了,希望你能夠解開自己的心結。”
“你父親給你留下了一封書信,等你識字以後,我會把它轉交給你的……”
日向日足說完,轉身離開了。
微微春風吹過,枯黃的柳條上面開出了一朵新生的綠芽。
在空無一人的庭院中,悄悄拂去了男童臉上滑落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