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錯了,羅睺抓住他的手並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
“你又犯什麼犟病?”李清風暗恨,低聲問道:“難道在你的眼中,這些人的命還比不得海棠麼?你們從小要好……”
“我自然不在乎別人!”羅睺想也沒有想便說道,聽到他這話李清風笑了,但是那笑還沒有抹開羅睺又說話了:“可你也看到了她是有多在乎那個筱娘!你確定筱娘這時候死了,她不會懷疑?”
這還真是一個麻煩!李清風眯了眯眼,慢慢地將指頭從懷中抽了出來,冷笑一聲:“好,就叫他們暫且再活一陣。”
李海棠掠回紅樓時天色已經微明,不過紅樓是做夜間生意的,這時候正是他們入夢的好時候,李海棠悄莫聲息地回到房中,根本就沒有人發現。
這一夜鬧騰也確實是累了,李海棠躺在床榻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那一個個在睡夢中死去的人影總是浮現在她的眼前。她是冷情,卻不是冷血,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做不到一點兒也不動容,所以她向劉橋建議下山。至於是不是要再多做點兒什麼……
突然,李海棠發現自己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這種閒事她可是從來不會理的!
就這樣胡思亂想中天光大亮,紅樓的粗使開始陸續的從自己的房中出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筱娘是晌午過後才回來的,當然她不能跟豔娘說是楊孝下了她,因為穿幫後會很麻煩。她直言不諱跟豔娘講她是被李清風請去了,花娘見李清風丰姿俊朗只當筱娘也起那些“不爭氣的”戀上了李清風,將筱娘好一通敲打,又拿了花娘威脅了一番這才作罷。
如此,筱娘少不得又在李海棠的面前哭一通。
“對了,你的主意最多,快給我們想想辦法。”筱娘把李海棠哭得頭疼,轉頭對李清風說道。
既然李海棠發話了李清風少不得出點兒主意,他先問清了情況,稍一思量便衝李海棠笑道:“就這點事情也值得你這麼煩心?你的那些兵法都讀到哪裡去了?”說著伸手從几上的盤裡拿了一塊糕點,一瞬間,那盤碼得整整齊的糕點譁一下就垮塌散落了一桌。
“釡底抽薪?”李海棠目光閃了閃,抬頭朝李清風望去。“只是這薪要如何抽呢?”
李清風笑盈盈地對上李海棠的眼睛,慢慢地張口將那糕點放在了嘴中,細嚼慢嚥後方道:“最好的辦法當然還是‘以之彼道,還之彼身’了。”
章後是前朝舊國的皇后、後,民眾公然祭祀朝廷定然不快,這是一直都有的事;揚州的花樓每逢月就要在章娘娘廟前擺擂臺鬥花魁,亦是一直都有的事;再者,那日在在章娘娘廟前搭花樓獻歌舞的歌舞坊不止伊人樓一家,憑的就只有花娘出事?
揪其原由不外乎一點:有人要整治花娘,不過是乘了朝廷要整治章娘娘廟的東風。
豔娘和花娘鬥氣鬥了這麼多年,花娘是一完勝到現在,突然敗落必有原因,她的後臺出了問題。
“釜底抽薪”有兩條可走,一是解決了花娘後臺的問題,只要他沒事了花娘自然無虞;二是整倒豔孃的後臺。
像伊人樓和紅樓這般規模的歌舞坊後臺必不是一般的角色,轟然倒臺所牽涉的也不是什麼小事,處理起來實在麻煩。不過這一聲“麻煩”是徵對已經倒下的人,若是將還沒有倒下的人整倒卻是不難。
只是這樣,怕是筱娘以及已經被紅樓接收的伊人樓的舊人就會受到牽連。
正在李海棠躊躇之際,李清風將筱娘一指,又開口了:“她現在不是在打楊孝的主意麼?”
雖然是無奈之舉,可到底是自輕自賤的行為,筱娘又羞又憤,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眼也不敢抬。
李海棠剜了李清風一眼,怪他欺負筱娘,李清風大呼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