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
沈玄眨了眨眼睛,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了,思真,你那小神醫朋友呢?”
“他啊,這兩天忙得很。”葛衡無奈的搖搖頭:“春天到了,疫病多生,船廠裡不少工人都病倒了,他正忙著給他們治病呢。”
“他擅長哪些病症?”
“疫病,對瘴氣也有心得。”葛衡臉上浮出一絲微笑:“他對少主所說的內丹術十分感興趣,一直想來拜見少主,可惜到現在還沒有抽出空來。”
“你問問他,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去交州。”孫紹道:“船上幾百號人,能有個醫術高明的人跟著,便多了幾分保障。而且交州那邊西夷的商人多,應該也有通西夷醫術的醫匠,能跟他們交流一下,也是好事。”
“好,我去跟他說。”葛衡猶豫了片刻,又說道:“不過少主不要抱太大希望,君異這個人向道好靜,除了對醫術和道術熱心之外,其他的都不太感興趣,未必有興趣入府為客。”
“入不入府的不重要,就當是交個朋友吧。”孫紹對這些關係並不太看重,他也沒有和曹操要把華佗當專職醫生一樣的權勢,董奉看不中他,他也沒辦法。
“那就好。”葛衡鬆了一口氣,又說了兩句,便起身去找董奉。
孫紹和沈玄默默的坐著,誰也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孫紹才說道:“默之,明天我就準備起程去交州了,海路危險,以後的事情也難以預料。你如果願意跟我一起走,我十分歡迎,你要是另有高就,我也不敢勉強。我跟你說實話吧,你想做的事情,我肯定幫不上你。”
沈玄停杯在手,深邃的目光透過窗子,看向遠處的群山,眼神閃動,顯得有些猶豫,他考慮了好一會,才轉過頭看著孫紹:“孫君派人打探夷州,是準備效仿太伯嗎?”
“我哪有那麼高的境界?”孫紹自失的一笑:“我是惹不起,就躲著罷了。夷洲孤懸海外,天高皇帝遠,我去佔山為王,總比在這兒受人猜忌好吧。”他頓了頓,又抬起頭看著沈玄:“不瞞你說,我這次暴得大名,總覺得不是好事,心裡有些不安的感覺,曹公多智,這次表現得好象有些太過垂青了,有些事出反常。”
沈玄翹起了嘴角,卻避而不答:“孫君,玄斗膽問一句,如果躲不開呢?”
孫紹眼神閃爍的打量著沈玄,嘴角扭了一下:“天下廣大,不至於無我立錐之地吧?”
沈玄眉頭一皺:“你真的甘心浮於海上?”
“默之,海上之大,海外之廣,恐怕不是你能想象的。”孫紹嘿嘿的笑了,他站起身,走到艙外,扶著欄杆,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目光中自有幾分神往。沈玄站在他的身後,目光炯炯的看著他,顯然不得到最後答案,他是不肯罷休。孫紹揮起手臂,對著遠處的海虛虛的劃了一個圈,豪氣干雲的笑道:“默之,你信不信,如果我們能同心協力,最後的成就可能不下於高皇帝。”
沈玄眉毛一挑,頓時心動了。高皇帝劉邦由一個庶民起家,幾年間破楚立漢,創立了大漢四百多年的基業,萬里河山,孫紹這麼說,顯然並不甘心於浮舟海上。你可以理解成他要自已打一片江山,也可以理解成他要一統天下,成為大漢這片土地新的主人。而在沈玄看來,這後面一個志向顯然更實際一點,作為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孫紹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
片刻之間,他就做出了選擇:“那沈玄就要附少主的驥尾了。”
“有默之相助,何事不成?”孫紹轉過頭,含笑看著沈玄。
兩人相視而笑。
第二天,孫紹的十隻船魚貫駛出水寨,張覬修復一新的船隊緊隨其後,越海親自將孫紹送出水門,依依惜別。董奉昨天晚上和孫紹長談了一夜,眼下雖然十分疲憊,精神卻有些亢奮,他有些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