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來越快,水聲也越來越響,很快就接近發崖門。崖門正如其名,兩邊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如同一扇巨大的石門,最近處相距一百二十處,兩邊都駐紮著交州水師計程車卒,架著三石的守城弩,威力足以將對面的山石射出一個大坑。要說危險,崖門口就數這裡最危險,衝過了這道關,裡面就是三五百步寬的水面,憑交州水師那些膿巴和書生氣十足的都尉衛旌,根本不敢和獵頭王對陣,雖然交州水師也有八十幾條船,可是面對獵頭王,他們根本不敢出戰。
守城弩雖然很強悍,但是射速太慢,射兩箭的功夫,獵頭王就衝過去了。而兩具弩,四隻箭,命中船有可能,要想擊沉船,卻是妄想。所以他們唯一能對付獵頭王的辦法,不是弩,而是鐵鏈,橫在水裡的鐵鏈,只要把鐵鏈提起來攔在江面,獵頭王就沒辦法了,他總不能把船停在那裡給守城弩做靶子。
今天,獵頭王胸有成竹,他有足夠的把握在官兵拉起鐵鏈前衝過崖門,比手臂還粗的鐵鏈想要拉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也不能那麼快,恐怕等他們拉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衝進去大砍大殺完了。
獵頭王的戰船離崖門一百步,崖門上終於傳來了官兵驚恐的叫聲,急促的示警鼓聲頃刻間打破了寧靜,一個接一個的火把亮了起來,巨大的守城弩轉動著方向,瞄準了一馬當先的獵頭王戰船。
“大王小心。”魚乾急切的叫道。他見識過守城弩的厲害,上次也是到崖門口打劫的時候,他親眼看到如長矛一般的弩箭帶著風聲呼嘯而至,將一個士卒洞穿之後,又將厚實的船板射穿。
“哪有這麼快。”獵頭王不以為然,他知道守城弩的利弊,官兵如果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他獵頭王的人頭早被他們獵走了。“快點搖,衝過去”
“用力搖。”魚乾大聲叫道。既然已經被官兵發現了,就再也沒有必要掩飾蹤跡,海盜們齊聲吶喊,奮力的搖動巨櫓,戰船陡然加速,後面的海盜也大聲鼓譟著,成扇形散開,爭先恐後的向崖門口衝去,誰第一個衝進去,誰就可以先搶看中的船,這是道上的規矩。今天港裡有三百多條船,油水之厚,任誰都會瘋狂。
獵頭王順利的衝過了崖門,來到了寬闊的水面,正如他所料,直到這時,官兵才射出了第一支弩,弩箭射穿了一隻戰船的底篷,將一個櫓手當場射死,場景十分血腥,但在這些見慣了血的海盜眼裡,這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視而不見,更加賣力的搖櫓。
海港裡的平靜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到處都是哭喊聲,大部分商人都上岸休息去了,留在船上看護的人無助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海盜,卻無計可施,有的面如死灰,體若篩糠,有的蜷縮在船上,雙手抱頭,請求海神娘娘保佑,不是保佑別的,保佑能活下去。
岸上的官兵營房裡,一個接一個的火把形成了一條火龍,火光的照映下,水師官兵在急速的奔跑,奔向自己的崗位,有的在轉動弩臺上的守城弩,有的在奔向自己的戰船,有些行動迅速的戰船已經解開了纜繩,開始起動。
獵頭王冷笑不起,他心不大,只想搶最外的幾十條船,這些船都在守城弩的有效射程邊緣,得手之後可以迅速離開,畢竟如果被官兵封在港內的話,那損失會大大增加。而損失增加,就意味著實力下降,實力下降,就意味著會有更多的人會把他當成目標。
獵頭王從來不做這樣的賠本生意,他就是這麼起家的,當然也不會讓別人踩著他的屍體起來,所以他一向的原則就是,以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利益,虧本的生意不做。
一切進行是都很順利,海盜們象一群餓狼,將戰船駛近最外圍的商船,手腳麻利的海盜已經站在了船頭,只等著跳上商船,然後刀一晃,這條船就是他們的了,船上沒人當然不用費勁,就算有人,通常也不敢反抗,只能磕頭哀求饒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