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建鄴孝敬給阿母,阿母一高興,肯定要給我錢,到時候我就虛報一點,不就全賺回來了。”
“敢賺你阿母的錢,你膽子真夠大的。”孫紹笑著掐了一下她的小臉蛋,又道:“我們還要去交州,番禺的西域商人更多,你現在就把錢用完了,我看你到時候還哪有錢買。”
“唉呀,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橋月這才如夢初醒,跳腳道:“這可怎麼辦啊?”
“那我可不管。”孫紹昂著頭,得意洋洋的走了,關鳳和關小青也竊笑著跟了上去。橋月嘟著嘴,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那個蠻女看著孫紹的背影,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她略作思索,回身對蹲在一旁的老蠻人嘀咕了幾句。那個老蠻人一愣,眼中露出震驚的神色,一開口,居然是純正的吳語:“真是他?”
“不能肯定,只是覺得口音有點像,長得也和家裡的那畫像也有些彷彿。”蠻女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你去找老爹來看看,我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在哪裡落腳。”
“好。”老蠻人一下子站了起來,身手利索,粗大的腳板踩得青石板咚咚作響,一陣風似的走了。蠻女左右看了一眼,挑起貨擔,向孫紹他們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孫紹等人一路走③Z,他們要打聽行情,女人們要購物,走得並不算快,那蠻女一直不緊不慢的綴著,倒也不費勁。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日當正午,橋月首先叫了起來:“少主,你不累麼?找個地方歇歇腳吧。”
孫紹瞪了她一眼,佯怒道:“是你自己累吧?夫人都沒叫累,你倒先叫累了,一點規矩也不懂。”
“嘻嘻,我可比不得夫人,她是習武之人,身體好。”橋月嬌憨的哀求道:“少主,我真是走不動了,休息休息吧。”
“真是沒規矩。”孫紹轉頭對張覬和沈玄苦笑了一聲。張覬笑道:“少主,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找個茶館歇歇,今天我做東,請少主品一品這夷洲的茶。剛聽人說,夷洲的蠻夷雖然不通王化,卻得天獨厚,一些野茶還是頗有幾分滋味的。”
“好啊,好啊。”橋月和關小青率先拍著手叫了起來,還沒叫兩聲,關鳳就瞪了她們一眼,這兩人連忙收了聲,不好意思的互相看了一眼。張覬微微一笑,引著孫紹向前走了幾步,拐過一個彎,便看到一個茶館。茶館門面並不大,幾根只是剝了皮的樹幹撐起的草棚,幾條粗木案一字排開,上面放著十幾只黑陶大碗,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喝茶的人便站在路邊,扔過一個錢,或者放下一點貨物,換上一兩碗茶,仰著脖子喝了,抹抹嘴,露出滿意的笑容,轉身而去。
“這就是茶館?”沈玄露出嫌惡之色。
張覬呵呵一笑:“沈君有所不知,出門在外,不比尋常在家,是要將就一些的。我讓他們將碗好好的清洗一下便是了。”說著,走上前去,和正在用大勺舀茶的老頭交談了幾句,那老頭看了孫紹他們一眼,見他們穿著華貴,身後又跟著幾個軍漢,倒也不敢怠慢,連忙叫出一個年方十二三歲的少女,讓她打來一盆水,將案上的十幾只陶碗全部拿去清洗。
孫紹倒也不在意,他負手站在茶爐旁,低著頭看其中的茶葉。這種茶葉與平常見到的茶葉有些不同,葉子大,葉片也要厚上一些,湯色金黃,當然了,這茶和大漢朝現在通行的茶一樣,裡面也放了不少薑桂之類的佐料,因而看起來有些雜色,香氣也比較濃郁。
時間不長,那小女孩洗好了碗,又吃力的端著大盆出去了。老漢倒上了茶湯,謙卑的送到孫紹面前,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眼神中明顯帶有一絲懼色。孫紹捧著黑陶碗,笑了笑,把張覬叫了過來:“張君,麻煩你問問他,還有沒有這種茶葉。”
張覬知道孫紹喝茶的方式有些不一樣,便從懷裡掏出幾個五銖錢撒到老漢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