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吧。”沈玄拍拍手,叫過自己的隨從:“把諸葛君送回驛館。”
“喏。”兩個隨從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接過走不動道的諸葛恪,將他架出了太守府。諸葛恪一直坐到自己的車上,也沒說話,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恍然大悟,輕輕的一拍大腿:“原來如此。”
對啊,孫權和孫紹面和心不和,互相提防,這是很明顯的,孫權派他護送孫尚香來番禺,不就是因為對他諸葛恪放心嗎,如果孫紹對他好,那孫權還能放心嗎?孫紹這麼做,是為了他的前途啊。唉,真是錯怪他了,顯些誤解了君子。這一次苦頭吃得值,回去向孫權一說,肯定會大受任用。諸葛恪一想通這個道理,剛才的鬱悶和沮喪立刻煙消雲散,不僅對孫紹沒有一點怨恨,反而十分感激,他下定決心,一路上還要做好吃苦頭的心理準備。孫紹越是給苦頭給他吃,越是對他有好處。怪不得他對父親也是那樣不客氣的,原來也是這個原因啊。
回到驛館,諸葛恪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心情舒暢的進入了夢鄉。
“我有這麼好嗎?”太守府書房裡,孫紹啼笑皆非。沈玄一臉的壞笑:“將軍,你又何必跟一個小孩子見氣,這小子吧,聰明,也能忍,但是更狠,你雖然不用怕他,可是也沒必要結個仇人。”
孫紹沒有回答他,他對諸葛恪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後來在東吳好象確實很厲害,是東吳後期的大牛人。沈玄能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看出他是個人才,眼光的確不錯。他不想再討論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不管諸葛恪有沒有才,反正都不會跟著他。他們父子是孫權的死黨,和孫策一點瓜葛也沒有。
“見到你,至尊什麼反應?”
“沒反應。”沈玄淡淡的笑了笑,臉色很平靜:“象我這樣的,江東又不是一個兩個,再說了,我現在只是跟著一個沒有前途的將軍而已,他還能有什麼忌憚?”
孫紹嘴角挑了挑。
“他看到圖紙,和將軍的上書,很滿意,當著顧公的面誇你忠心,有見識,沒有中曹操的計。”
“是嗎?”孫紹喝了口水:“就這些空話,沒來點實際的?”
“說是要賞的,但是要等你回建鄴之後再定。”
“***。”孫紹暗罵了一聲。
沈玄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惠恕做了車騎將軍府東曹掾。”
孫紹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悅,沈玄看了,不動聲色的問道:“將軍,你覺得不好嗎?”
“不好。”孫紹瞥了沈玄一眼,嘴角一歪,“你覺得好嗎?”
沈玄也笑了,他緩緩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好。”然後也不解釋,只是嘴角帶笑的坐著。孫紹看了他一會,笑罵道:“豎子,裝什麼深沉,你這樣子,可不象一個賓客應有的態度啊。”
沈玄很從容的稽首道:“從師者王,從友者霸,從徒者亡。”
“且。”孫紹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沈玄的意思他清楚,他還是在拐彎抹角,不屈不撓的勸他自立,不過,他的心思能騙過別人,卻不可能完全騙過沈玄,而且他也的確需要沈玄這樣的人來幫他。他思索了片刻,這才淡淡的說道:“惠恕有才,見識高卓,但是他有個缺點也很明顯,他看人太清,是非觀念太重,東曹掾主府中長吏的選拔,現在那些人,有幾個能放在他眼裡的?但又有哪一個是他能動的?他做別的可以,唯獨這個位置……不合適他,恐怕……是個禍根。”
沈玄的眉梢一挑,半天沒有說話。他在建鄴看到剛升了官的張溫時,也有這種感覺,他還勸過張溫要小心,但是張溫正春風得意,根本聽不進去,反而半開玩笑的說他是眼紅。沈玄也能理解張溫現在的心情,張溫的父親張允以前就是孫權的東曹掾,現在他子承父業,不僅代表他正式進入了仕途,而且表明了他接替了張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