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被鐵砸砸中的就沒這麼幸運了。
沉重的鐵球從天而降,砸在一艘剛從水師手中搶來的鬥艦船頭,站在鬥艦前面指揮的海盜忽然之間就不見了,很快海盜們又發現,船頭也沒了,原本高高翹起的船頭憑空消失了,只剩下一個大洞,海水湧了進來,鬥艦尾部以非常明顯的速度翹了起來,不管是搖櫓的海盜,還是準備戰鬥的海盜,都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的向前衝去。有一個海盜慌不及手,一下子拽住了眼前的鐵鏈,看著一個個從他身邊跑過掉進海里的同伴,他剛剛露出慶幸的笑容,卻發現自己離開了船,離海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即將沉沒的鬥艦就在他的腳底下,幾個仰著頭的同伴臉上的驚恐清晰可見。
他愣住了,抬起頭一看,自己連同那顆鐵球被吊在了半空中,正向大樓船靠了過去,在這個高度,他終於看清了樓船的全貌,在樓船兩側的舷板上,六根一模一樣的巨木正此起彼伏,有的和他一樣緩緩伸起,有的則呼嘯而下,砸在某個或許認識或許不認識的同夥船上。
沒等他看清太多,一隻利箭悄無聲息的飛到,一箭射穿了他的咽喉,他看著頜下的箭羽,鬆開了手,帶著無盡的疑問,墜落大海。
“兔崽子,手腳倒是蠻快的,爬那麼高也不怕摔著。”孫尚香收起弓,憤憤不平的罵了一句。
“孫將軍好箭法。”坐艙裡的關鳳拍著手掌,笑嘻嘻的說道。
“慚愧慚愧。”孫尚香風度翩翩的欠身施禮。
與她們的彬彬有禮相應的,是十五臺巨弩的怒吼,是四臺霹靂車的咆哮,是六架拍杆的起伏。巨弩負責百步外的海盜頭子,霹靂車負責八十步左右的海盜座船,而拍杆要對付的就是靠近了樓船海盜船,各負其責,有條不紊。
巨弩和霹靂車雖然厲害,可是分散在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船當中,並不引人注意,而船的六架拍杆帶來的威懾卻非同小可。眼看著一艘艘海盜船靠近了樓船,卻被從天而降的拍杆一一打成了碎片,只是盞茶的功夫,樓船旁邊就浮起了一層木片,數不清的海盜抱著一兩片船板在水中哀嚎,他們倒不愁淹死,那麼多的爛船,手一伸就能夠著木頭,可是這不時從頭而降的巨木和鐵球卻太嚇人了,激起的水花連綿不絕,就象被趕到了網中拼命掙扎的魚群一樣,不同的是,這些魚群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而且是興高采烈的送上門來的。
後面的海盜並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狀況,他們繼續向前衝,一般衝一邊咒罵著前面的同夥,到了水道口就往前衝,樓船後面就是肥得流油的商船,你們擠在這裡幹什麼?樓船有什麼好看,想看的話,拖回去慢慢看這就是了,堵在這裡不是擋著財路嗎。他們破口大罵,卻無濟於事,等他們終於擠到前面,看到了這極其恐怖的場景,大叫著要退的時候卻沒那麼容易了,大大小小的海盜船擠在一起,好象是等待開膛破肚的魚。
海盜們驚恐莫名,水師的官兵也是驚駭不已,前面的還好說,他們不太看得清,可是這六根拍杆帶來的殺傷力太震撼了,每一次落下,都能將一艘或兩艘海盜船打翻甚至打碎,一艘艘的海盜船在拍杆的重擊下,就和玩具沒什麼區別,無一例外的等待著悲劇的命運,六架拍杆就象是一隻巨大昆蟲的六隻巨足,毫不留情的將一艘艘船碾成碎片。
海盜雖多,卻根本接近不了樓船,他們圍著樓船,不象是進攻的,更象是送死的。
越海很興奮,又有些苦澀,自己帶了七八十艘戰船,不是海盜們的對手,可是孫紹僅僅一艘靜止不動的樓船就創造瞭如此戰績,而他那一艘樓船又將創造什麼樣的輝煌?他有些抑制不住的好奇起來,手搭在眉上,極目遠眺。
他看到孫紹的樓船從南面掉頭北下,以勢不可擋的速度衝向了海盜。
孫紹離開了水道口後一路向南,海盜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