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犯我江東吧。”
陸遜笑笑:“至尊所言甚是,可是我們不能不防。劉備雖然久經戰場,但是他不通兵法,如果面對夏侯淵,他或許還有些機會,可是現在曹操親征,他的機會實在不多。至尊想想,他征戰近三十年,哪次面對曹操不是望風而逃?如今天下能與曹操正面交鋒的,也就是至尊一個而已。”
孫權有些自得的笑了笑,說來也是,劉備雖然打了很多年仗,但是面對曹操,他沒有勝績。
“夏侯惇用兵雖然不如曹操,可是張遼等人都在,而且青徐水師的戰船攻擊犀利,經過大半年的改進,一旦再次交手,只怕更不好應付。”
孫權嘆了口氣,有些失望:“老賊果然奸詐,給了一個霹靂車的圖紙,卻又做了手腳,現在做出來的霹靂車遠遠不能和曹軍的相比,成了雞肋,反而浪費了我多少人力物力。”
陸遜不說話,心道這還用說?肯定不會給你真正的圖了。
兩人正在商量,朱績忽然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至尊,橫海將軍把張公門前的牆踢了。”
孫權和陸遜相視愕然。
張昭看著破牆而入的孫紹,勃然大怒。孫紹卻笑嘻嘻的撣撣身上的塵土,隨手將請柬遞給一臉尷尬的張休:“有請叔嗣幫我打點水洗洗,這副樣子見老師,可有些不禮貌了。”
“你還知道不禮貌啊?”張昭鬚髮賁張,怒不可遏,孫紹十分擔心他會撲上來揍自己兩下,連忙做好的逃跑的準備。“老師,你聽我說兩句,說完我就走,行不行?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我再替你把牆砌上就是了。”
張昭氣呼呼的看著他。張休讓人打來了水,孫紹草草的洗了臉,然後走到張昭面前,看著張昭的眼睛,張昭有些不解,橫了他一眼:“有話快說。”
孫紹這才咧嘴一樂:“老師精通聖人精義,大道理不用我多說,你之所以那麼做,不僅僅是想做個諍臣吧?聖人可說了,諫不過三,老師當面衝撞至尊,可不止三次了吧。”
張昭眼睛一翻,沒吭聲,他衝撞過孫權幾次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我知道,老師是為了至尊好,是不想辜負先父的委託。”孫紹放低了聲音,收起了那副玩笑的神情,和聲勸道:“可是,老師啊,至尊掌握大權已經十七年,他現在縱不能一統天下,可是坐斷東南卻是沒有問題的。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是建安五年的他了,老師為什麼還要把他當成那個只知道哭的少年呢?他是至尊,不是那個少年了。”
張昭如何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無法接受這個心理落差。以前孫策在的時候,對他畢恭畢敬,就是孫權剛繼位的時候,也對他十分尊崇,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這個當年的重臣卻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很多人除了表面上對他還算尊敬之外,一般也想不起他來了。本來嘛,這也罷了,反正自己也老了,兒子張承已經出仕,再過幾年,張休也可以出仕,他可以乞骸骨,回家養老了。可是這次孫權不聽勸阻,執意獵虎,險些釀成大禍,讓他忍不住的發了火,沒想到孫權居然封他的門,這可讓他騎虎難下了。怎麼說,我也是仲父來著,你能封你老子的門?
孫紹彷彿看出了張昭的心思,他又問了一句:“老師,有史以來,有幾個仲父啊?”
張昭心中一動,不說話。
歷史上有兩個仲父,一個是管仲,他相齊桓公,九合諸侯,連孔子都稱讚他的功績。另一個是呂不韋,他的功績和管仲很接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他的結局和管仲不能比,他是被秦始皇逼死的,而他原本可以成為大秦一統天下的赫赫功臣。比較起來,他的情況似乎和管仲很相似,天下三分,天子有位無實,曹孫劉三家爭霸,孫權應該象齊桓公尊重管仲一樣尊重他這個仲父,可是他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更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