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佔著交州最富的地盤,卻對我這麼小氣。”崔謙在廊下緩緩踱著步,崔文亦步亦趨,豎起耳朵聽。“孫紹在徐聞一坐,他肯定會和去年一樣給商人護航,我們就幾乎沒有生意可做,雖然說我們有點底子,可是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更可氣的是,我在這裡受損失,士家卻從中撈好處。你信不信,孫紹讓他們籌集糧草,他們肯定會中飽私囊,然後激起民變,再把責任推到孫紹頭上去。”
“這是肯定的,他們一直就是這麼幹的。”崔文並不覺得意外。
“憑什麼他撈好處,讓我倒黴?”崔謙惡聲惡氣的說道:“我和孫紹打得兩敗俱傷,他來撿便宜?孫紹被他擠走了,然後我再被他收拾?想拿我當刀使,總得出點血吧。”
“這倒也是。”崔文點點頭,默不作聲的跟在崔謙後面,看著遠處茂盛的花園,猶豫了一下:“要和孫紹打嗎?”
“要打。”崔謙哼了一聲,十分惱火,他現在一聽到孫紹這個名字就恨得牙癢癢。他原本在南海混得挺好的,現在也不用親自動手去搶了,只要派人送根竹籤出去,就會有人把錢送上門,和土皇帝沒什麼區別。可是孫紹一來,事情就變了,先是大大小小的海盜上門來討說法,說他的手下不講規矩亂來,自己吃了大魚不說,還要斷了其他兄弟的生路,一路上禍害了大大小小的幾十夥海盜。他雖然是海盜,可是向來以講規矩自負,南海大大小小的海盜都說他不講規矩,這可讓他太惱火了。他開始以為是哪個手下心太黑了,想黑吃黑,可是查來查去,沒有一個手下承認的,後來才知道,那是孫紹借他的名在做惡。正在他想辦法對付孫紹的時候,孫紹卻跑了,扔下了一個缺德主意,讓水師給商船護航,這比借他的名做惡還可惡,這簡直是斷了海盜們的生路,不能搶劫商船了,難道讓海盜種地、打魚去?
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他財大氣粗,一時半會的沒生意還能活下去,可是其他海盜們撐不下去了,人餓急了,什麼事都敢做,一時之間,有向交州水師投降的,有冒險襲擊交州水師的,更有甚者,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他派出去收稅的幾個小隊莫名其妙的就失了蹤。
這南海究竟還是不是他的南海?崔謙大怒,派人徹查,為那幾個膽大包天的海盜提前送了終,總算把這股邪火壓了下來。可是他做為南海海盜的老大,也要給海盜們指一條活路,於是他給士壹送信說,你不把這規矩給我廢了,我明天就去找步騭告你去。結果士威在背後捅了步騭一刀,把雄心勃勃的步騭徹底打廢了,水師替商船護航的規矩也取消了,南海這才算是恢復了平靜。
不過,崔謙知道,南海雖然恢復了平靜,但是這一年多來,步騭和他,以及大大小小的海盜都吃了虧,沾便宜的只有士家。他們不僅借他的手把步騭好容易積累起來的勢力消耗一盡,而且暗地裡也客串了海盜,不知道多少商船又落在了他們的手裡。說起來,他們就是不掛他崔謙海盜旗的孫紹,孫紹是明的,他們是暗的。
崔謙本來就想去找士家的麻煩,現在孫紹來了,士家居然讓他獨自面對孫紹的一萬多大軍,自己躲在一旁看戲了。這讓崔謙十分惱火,不狠狠咬士家一口,他不甘心。
當然了,他也不能放過孫紹,一切禍根都是這個小子惹起來的。如果他不到南海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孫紹的人馬是我們的兩倍,戰船也比我們更多更強,要想打這一仗,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弄不好,最後兩敗俱傷,反而中了士家的圈套,那時候孫紹是走了,我們也未必活得下去。”
“怕什麼,人多就有用?步騭人也多呢,不是照樣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
“步騭是書生,這個孫紹可是個奸猾之輩,他做事不按常理的。”崔文耐著性子勸道:“你看他一舉招降了蘇粗腿就知道,這豎子有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