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的屬下?”孫紹飛起一腳,踹在陳海的屁股上,將他踹得向前衝了兩步,險些掉下去。
陳海上次疏忽,跑了崔武,害得孫紹如意算盤落空。孫紹一怒之下,讓沈玄接替了他的職位,挼了他的校尉官職,降為親衛,陳海對崔武是恨之入骨,這次咬牙切齒的要立功,好讓孫紹再把他的校尉還給他,一時著急,口不擇言,被孫紹抓住了話柄。他不敢反駁,連忙陪笑道:“當然是伏波將軍屬下,伏波將軍屬下。”
“豎子,你好好給我聽著,下次再說錯了,老子割了你的驢耳朵。”孫紹笑罵道。
在笑罵聲中,五艘樓船,八十多艘鬥艦在以衝鋒陣型狠狠的切入了海盜之中,以樓船上的強弩和霹靂炮的攻擊開頭,拉開了血腥的屠殺的序幕。崔謙唯一的一艘樓船被越海的自殺式攻擊摧毀,只剩下百十艘中型戰船和近千條小船,這些船雖然多,可是在以五艘樓船為主力的官兵面前,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無力。
樓船橫衝直撞,將倉惶失措的海盜們一個個的擠翻,紛飛的砲石和弩箭攻擊著遠處的海盜,不斷起落的拍竿將近處的海盜船擊翻、擊沉,隨後跟上的鬥艦對剛剛被樓船蹂躪過一次的海盜進行再一次的欺凌,他們倚仗著自己的速度快,蠻不講理的直接撞上來,將海盜們打得苦不堪言,撞又撞不過,追又追不上,逃又逃不掉,一貫耍威風耍慣了的崔謙嫡系力量在一個時辰以內承受了兩次水師樓船的踐踏,損失慘重,沒到半個時辰,就被衝擊得七零八落,陣形大亂。
一擊得手的水師得勢不饒人,士氣高漲,開足馬力,衝入了跟在後面的海盜船隊之中。
海盜船雖然數量多,但是在裝備精良的官兵面前沒能沾到任何便宜,他們二三十人一艘的小船根本不是鬥艦的對手,更不要提樓船了,在目睹了崔謙以中型鬥艦為主的船隊被水師勢如破竹的擊敗的場景之後,他們已經喪失了鬥志,再看到水師衝上來,他們在短暫的僥倖之後,有人開始逃跑,開始是一隻船,後來是兩隻、三隻,接著是十隻,二十隻……士氣一落千丈,原本就是為財富而聚集到一起的海盜們崩潰了,他們不再考慮崔謙的死活,掉頭向四面八方逃竄,不管面前是綿延的海岸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他們現在所想的,只是逃離如狼似虎的水師。
而此時崔謙也顧不上他們,他被孫紹和蘇粗腿死死的纏住了,兩艘樓船轉著圈子,利用自己龐大的體積,將企圖來營救崔謙的海盜們擋在一旁,只有崔謙和兩艘鬥艦、十幾只小船被圍在圈子裡,架在側舷上的霹靂炮和拍竿毫不留情的肆虐,沒花多長時間,就把崔謙打成了孤家寡人。
崔謙站在僅剩的鬥艦船頭,旁邊的海面上是層層疊疊的破木板,數不清的海盜浮在水中,有活的,更多的是死的,在樓船強悍的攻擊下,這些人倖存的機會實在不大。崔謙看不到其他人怎麼樣,但是他能想象得到,越海一隻樓船就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現在來了五艘,海盜們肯定不是對手。而且他也看出來了,孫紹這次主要是針對他,五艘樓船中,有兩艘專門對付他的手下,曾經讓他引以為豪的那些鬥艦在孫紹的攻擊下顯得十分弱小,在其他海盜面前大佔優勢的那種感覺蕩然無存,就象一個已經習慣了欺負良家婦女的流氓現在卻遇到了一個更強大的流氓,轉眼間就被打得鼻青眼腫。
崔謙心如死灰,從做海盜的那一天起,他想過無數的死法,卻沒有想過今天這樣的死法,太窩囊了,自己算什麼海盜之王?被人欺負成這樣,哪還有臉叫海盜之王。這南海,再也不是他的南海了,就算他能逃出去又如何?總寨丟了,老寨丟了,積累了幾十年的財富,現在全成了孫紹的戰利品,讓他縱橫南海,無數海盜俯首稱臣的家當也在這次海戰中損失得乾乾淨淨。
他現在就是一個窮光蛋。
而兩個月前,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