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很詫異:“不是盟友我幫你幹什麼?不是盟友我就夥同瓦安打你白虎寨了。”
嚴飛燕怒極反笑:“既然如此,那就你聯合瓦安來打白虎寨吧,我在寨裡率千餘老少等著你們來。”說完,起身就走,木知秋一見,連忙跟了上去。木老爹卻坐著沒動,探身從嚴飛燕的案前拿過那張紙,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這才放下紙,笑笑:“殿下好心情,居然拿這個來玩笑。”
孫紹也笑了,挺得筆直的腰塌了下去,揮揮手:“來,準備點酒菜,我和老爹聊聊。建中,你們幾個都散了吧,各幹各的事去。關朝,你留下。”
“喏。”眾人應了,各自去做自己的事,關朝坐在孫紹的身後,靜靜的聽他們敘談。
木老爹呷著酒,有滋有味的嘗著案上的佐酒菜。菜並不複雜,不過是幾條烤好的魚,只是讓木老爹不解的是,這些魚的味道與他吃過的魚很不相同,魚是常見的魚,但是味道卻完全不一樣。
“這裡面有些香料是來天竺來的。”孫紹解釋道:“是朱崖的商人帶來的,剛到不久,還沒有來得及送一點給老爹嚐嚐。老爹,你想不到吧,這香料值錢到什麼地步,我們不當回事,可是大秦人卻是當黃金用的。”
“當黃金用?”木老爹咧了咧嘴,想笑卻沒有笑,他覺得孫紹在糊弄他,可是看看孫紹的表情,又看不出一點玩笑的意思。
“嗯,大秦人載著一船船的黃金到天竺,然後換成一船船的香料回到大秦,他們把這些當成黃金一樣使用,只有貴人們才能用,普通人平時想用點這個,就跟我們的百姓新年大酺一樣。”
“那……那種這個豈不是能發財?”木老爹不自信的說道。
“當然了。”孫紹笑道:“不過,這些雖然值錢,可是不能當飯吃,人嘛,只有吃飽了肚子,才能想到吃好一點。老爹你說是吧?”
“那是,那是。”木老爹連連點頭,他呷了一口酒,又吃一塊魚,然後才嘆了一口氣:“當初在吳郡的時候,那些官兒們逼得緊,一年辛苦到頭,連家裡的最後一把米都被那些狗官收颳走了,實在活不下去了,只好跟著嚴爺起來造反。後來這飯總算吃上了,又想吃得好一點,辛苦了好久,死了好多兄弟,算是有了點根基了,他們又想著過得自在一點,不想受人管,要自己當官了,所以……唉,誰曾想最後……”
木老爹想起當初的事情,黯然神傷。孫策派人招降嚴白虎,可是嚴白虎自己當了老大,怎麼肯輕易的向孫策低頭?他算來算去,自己的實力不比孫策差,所以對孫策的允諾很不滿意,雙方開打,沒想到孫策人馬雖然少,卻非常能打,能夠坐躍的二爺嚴輿自恃武技高強,去和孫策談判,想在當庭斬殺孫策,結果死在了孫策手裡,軍心動搖,一敗而不可收拾。現在想來,當初孫策允諾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只是當時嚴白虎的心思也太大了,所以才沒談攏。
木老爹因此想到現在,白虎寨有這個實力獨立於孫紹存在下去嗎?孫紹是大度,沒有強逼白虎寨臣服,但是他也可以袖手旁觀,這一點也不過份。但是白虎寨還有其他的敵人,沒有孫紹的幫忙,白虎寨根本不是夷人的對手,到最後想臣服於孫紹也不可能了。
嚴飛燕不懂事,她不知道這已經是孫紹給的最後的機會,錯過這次機會,白虎寨就只有滅亡一條路,既然最後還是要投降,為什麼不趁著現在還有實力的時候就投降,非要等被夷人打得死傷慘重再投降孫紹?
“老爹,事同此理,人同此心,你能看到這一點,實在是不容易啊。”孫紹舉起杯:“我們共飲此杯,祝老爹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呵呵,老朽卻之不恭,殿下請。”木老爹呵呵的笑著,一飲而盡。他放下杯子,緊抿著嘴,似乎在品酒,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殿下剛才說到內外有別,老朽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