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也好,習武也好,都不過是手段,不是目的。我不做官照樣也能腰纏萬貫?既然如此,又何必拘泥呢?至於權嘛,夫人放心,山人自有妙計,到時候一準兒讓你們幾個都過上好日子,還不用看人臉色,惹了我的人,都會後悔得嚼舌自盡的。”
關鳳三人互相看了看,神情各異的含笑不語。
“少主,起來了嗎?”帥增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幾個人連忙停住了說笑,孫紹應了一聲:“什麼事?”
“至尊派人來請你去一趟,說是有事情相商。”帥增大聲說道:“朱公緒君在外面等著呢。”
孫紹一愣,孫權這麼早來叫他幹什麼?這十幾天他一直忙著江北的軍務,怎麼會有時間理他?他略作猶豫,立刻應了一聲:“你請朱君坐一會,我馬上就來。”
“喏。”
孫紹梳洗停當,收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出了帳。正坐在側帳喝茶的朱績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行禮。朱績的父親朱然是朱治的養子,原本姓施,是朱治姊姊的兒子,朱治近四十歲還沒有兒子,就向孫策要求,把施然過繼了過來,改姓朱,叫朱然。朱然當時才十三歲,和孫權年齡相近,就成了孫權的伴讀,一起讀書寫字,兩人關係很好,好得孫紹邪惡的認為他們有超越友誼的關係。也正因為此,朱績從小就在孫權身邊長大,是孫權很信任的郎官。
從輩份上說,朱績比孫紹小一輩,從官職上說,他只是個郎官,而孫紹是個校尉,雖然他這個校尉一個手下也沒有,可是身份在那擺著,朱績雖然不怎麼看得起孫紹,但是表現上卻一直很客氣。一看到孫紹,他連忙施禮:“績拜見校尉。”
“罷了。”孫紹知道朱績父子都是孫權的死黨,當然不會自討沒趣的去和他套交情,他擺擺手,一屁股坐下,端起案上準備好的早餐就吃,一邊吃一邊問道:“至尊找我有什麼事?”
朱績看著孫紹吃飯,眼神平靜,面色沉穩,他躬著身子,很自然的說道:“績不知。”
“你一直在至尊身邊,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孫紹老氣橫秋的瞪了一眼,“年輕人一點眼頭見識也沒有,以後怎麼做什麼事?這麼多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
朱績也不生氣,只是平靜的站著。他把孫紹說的一切都當成空氣,不作任何表示。
孫紹意猶未盡,三口兩口將早餐吃完,又撿起一塊鬆軟的蛋糕扔進嘴裡,順手在朱績整潔的官服上擦了擦手。朱績的眉頭皺了一下,本能的想躲開,可是又強忍住了。看著那一大塊油斑,他的眉頭不住的抽*動著。
“小子,忍不住了吧。”孫紹卻得意的大笑:“你才長了幾根毛,敢在老子面前裝老成?”
朱績氣得要瘋,卻不敢反抗,孫紹雖然只比他大幾歲,可是稱老子卻是理由氣壯的。他和他的父親朱然確實是同輩。他乾笑了兩聲,向後退了一步:“校尉,可以走了嗎?”
“前頭帶路。”孫紹一揮手,氣宇軒昂的笑道。
朱績再也不想多呆了,孫紹一開口,他轉身就走。
一路到了孫權的大帳前,孫紹收起了笑容,規規矩矩的報進。孫權正在帳裡忙得暈頭轉向,聽到孫紹的聲音,頭也不抬的叫了一聲:“奉先啊,快進來。”
朱績撩起帳門,孫紹彎腰進了帳,一進門,就看到孫魯班姊妹二人搬著一隻漆盤,正一左一右的靠在孫權身邊,手裡舉著一隻油乎乎的蛋糕,討好的向孫權嘴邊送。孫權一邊改著公文,一邊嚼著嘴裡的蛋糕,聽到孫紹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抬的指著對面的坐席說道:“坐,我把這封剛收到的軍報看完跟你說話。”
“喏。”孫紹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卻不忘和笑盈盈的看過來的孫魯班、孫魯育擠了擠眼睛。孫魯育羞答答的不說話,孫魯班卻指了指手裡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