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東南方向:“我只是聽說,當年討逆將軍平定東治之後,有不少不願意追隨討逆將軍的人下海做了海盜,後來還有人見過他們,據說在東南方向有一大洲,喚作夷洲,洲上除了一些蠻夷,並無官府管制,他們便在那裡安身了,活得倒也自在。”
孫紹忽然心中一動,他細細琢磨了一下,這裡既然是閩江口,那麼這裡應該是後世的福建省,福建省的東南方向可不就是臺灣島?難道這個時候就有人到了臺灣島?
“茫茫大海,他們是怎麼過去的?”孫紹好奇的問道。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張覬笑了,想了想又說道:“孫君,其實有些事情,你可能想得太複雜了。比如說這船,你說樓船受風易傾覆,這話也不錯,可是海上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風,不如樓船的貨船更是不知有多少,那些夷人甚至有坐著竹筏就能漂洋過海的。富貴險中求,為了財富,敢於冒險的人數不勝數,怎麼可能顧得太過周全。別的不說,就說這海盜,這一路上有多少海盜?大概誰也說不清,可是這條海路不是照樣來來往往?只要有利可圖,冒點險實在很正常。”
孫紹也笑了:“有位哲人說過,有五成的利潤,就可以鋌而走險,有一倍的利潤就可以無法無天,有三倍的利潤就可以做任何事,看來果然是有道理的。”
“呵呵呵,雖不中,亦不遠矣。”張覬倒也不隱瞞,撫著鬍鬚呵呵的笑了:“太史公有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最大的利潤並不是來自經商。”沈玄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陰惻惻的一笑:“是造反。”
“哈哈哈……”孫紹哈哈一笑,指著沈玄說道:“我看你不要姓沈了,姓唯吧。”
“姓韋?”沈玄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他摸了摸鼻子,不以為然的笑道:“孫君,不是我唯恐天下不亂,而是事實如此。你縱有金山銀山,又能如何?一道詔書就能讓你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呂不韋立異人為秦王,權傾天下十幾年,看似風光無限,最後還不是如鳥獸散?”
“默之,你這字看來沒起對啊。”孫紹不接他的話,“我看你一點也不默,倒是囂囂得很啊。”
“可與言而不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言,失言。”沈玄將手負到身後,迎風而立,瘦削的臉上別有一番冷峻:“我雖然不是什麼智者,卻也不敢有違聖人之訓。”
孫紹無奈,這小子太執著了,一有機會就勸他造反,詞鋒又犀利,句句戳中他的心窩,而又無法反駁,能把聖人之言用來勸人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說得義正辭嚴,不得不承認他的舌頭確實比較妙。孫紹惹不起還躲不起,這小子現在和那幫親衛熟悉得很,簡直不把自己當外人。
張溫給我找了個麻煩,孫紹哀嘆了一聲。好在這傢伙還知道點輕重,也就是在自己面前說說,別人面前半個字也不提,要不然真得考慮是不是應該把他給做了,扔到海里去喂鯊魚。
“默之,陪我去一趟東治城,如何?”
沈玄對孫策屠東治的事情也清楚的很,他轉過頭看了一下孫紹,嘴角一歪:“你去東治,不怕被人刺殺當街?”
“怕什麼。”孫紹抬手拍拍沈玄的肩膀:“不是有你這把刀在我身邊嘛,我有什麼好怕的。我要是完蛋了,你沈家也落不下什麼好,說不定還得連累張家。”
沈玄的嘴角抽了抽,孫紹這話說得太惡毒了,他如果真的死了,孫權肯定會拿他沈家開刀,張溫這個中間人也吃不了兜著走,這麼一說,他倒的確該保證他的安全了。
“怕了?”孫紹戲謔的看著沈玄。沈玄愣了片刻,笑道:“既然校尉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就陪你走一趟。”
張覬猶豫了一下,正待要勸,孫紹一拉他的手臂:“張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