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範蔓一生的心血也也成了泡影,這讓已經年老的範蔓如何能受得住這個打擊。面對孫紹的從容,他感到的只有屈辱和憤怒。
“你知道嗎?”孫紹也不生氣,“也許真有天意,三十年前,我大漢也是戰亂四起,群雄割據,現在的魏王曹公以五千兵起家,十餘年間南征北戰,由一個不起眼的行奮武將軍成為戰功赫赫的魏王,西方,塞維魯以一個總督的身份起兵,三四年前,掃蕩群雄,做了大秦的皇帝,開創了塞維魯王朝。你雖然不能和他們相比,可是這幾十年之間東征西討,拓地五六千里,滅國十九,開創範氏王朝,也算是一方豪雄。”
範蔓莫名其妙,他對曹操和塞維魯都有些瞭解,特別是曹操,他曾經以為曹操能夠一統大漢,對他的情況更要熟悉幾分,只是現在孫紹拿他和曹操與塞維魯相提並論,卻不知是什麼意思。他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忽然有所領悟,不禁冷笑一聲。
“曹公也罷,塞維魯也罷,我也罷,死的死的,老的老了,現在是大王這樣年輕人的天下了。曹公與殿下並肩稱王,老夫是你的階下囚,不知道大王是不是有雄心壯志,遠赴大秦,與塞維魯的後人一爭高下啊。”
孫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笑了,他搖搖頭:“你又何必激我?你也算是知道我漢人的學問的,主不因怒而興師,將不因慍而致戰,這點原則你總不會不懂吧?我雖然年輕,可是也不是好衝動的毛頭小子,你這一套對我沒用。”
範蔓眉頭一皺,暗自嘆了一聲,他讀過孫子兵法,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惜,他沒能做到這些,或許,他的對手都太弱了,他只是應用了孫子兵法中最淺顯的道理,就能輕而易舉的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連奏凱歌,可是眼前這位越王在兵法上的造詣豈是那些小國之君能比的。孫紹在孟昂灣被他打了埋伏,照理說,他應該惱羞成怒,急於報仇,那樣的話他一定會上岸追擊,結果肯定是正中他的埋伏圈,然而孫紹卻沒有這麼做,他安安穩穩的等著,讓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落了空,隨後又將計就計,搶在他們前面進了頓遜城,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聽說你不遵醫囑,不好好吃藥?”孫紹不緊不慢的說道:“是不是咽不下這口氣,想一死了之?”
“老夫年過六旬,多活幾年,少活幾年,又有什麼區別?”範蔓冷笑一聲:“你如果想以我為要挾,帶我兒投降,恐怕想得太如意了。”
孫紹不屑的一笑,平靜的看著範蔓:“看來,你還是沒理解我留下你這條老命的意思。”
範蔓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沒有你,我就拿不下特牧城?”孫紹給自己添了一杯酒,既不生氣,也沒有央求的意思,語氣淡定得如同和一個鄰居說著家長裡短,“長山、金陳兩戰,僅是降卒就有四萬,扶南的精銳已經損失殆盡,你那幾十個屬國,也大多成了我的屬國,現在就剩下一個特牧城。好吧,我滿打滿算,也就是兩萬人,一百頭象吧,難道你覺得這樣就能守得住特牧城?”
孫紹斜著眼睛看羊著範蔓,眼中充滿了譏諷。範蔓無言以對,他悲哀的發現,孫紹說得有理,就憑範金生的能力和他手中的力量,他根本不可能守得住特牧城,就算能支援半年一年的又如何?扶南國已經分崩離析,不可能有什麼回天之力的。孫紹的詭計層出不窮,連他都不是他的對手,範金生就更不可能了。
“你要想死,我也不反對,不過,范家從此就絕後了。”孫紹微微的仰起頭,雖然他坐著,範蔓站著,可是看起來他卻是居高臨下,氣勢逼人。“我向你保證,你不會孤單的,首先是範長很快就會去陪你,其次,特牧城破之後,範金生也會追上你們,至於你那些夫人、孫子孫女,我保證一個不缺。”
“你——”範蔓氣得七竅生煙,嘴唇哆嗦了片刻,才恨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