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這巴掌甚輕,蘇小缺也不躲開,捂著臉笑道:“大半夜的,你也不怕被鬼捉走吃了,害得我也睡不成,跟了你一路。”
厲四海見他關心自己,心裡一甜,低聲道:“臉上痛不痛?”說著便用手撫摸蘇小缺的臉。
蘇小缺第一次聽她用這麼溫柔的語調跟自己說話,不禁一怔,感覺她柔嫩的手指滑過臉頰,跟水珠一般觸感輕盈,夜色中厲四海肌膚明潔如玉,散發著瑩潤白皙的光澤,登時心中一蕩,臉上轟然發熱。
兩人四目交接,一時蕭瑟秋夜成了春暖花開,深夜山道就是良辰美景。
良久,蘇小缺低聲笑道:“你給我親一下臉蛋,我就不痛了。”
厲四海的回答又是一記耳光。
蘇小缺捂著臉苦笑。
不一會兒兩人已在瓶子峰下,蘇小缺脫了外袍,把褲腿袖口纏好,提一口氣,已縱上兩丈有餘,足尖在一塊山石上輕點,又輕飄飄的往上蹬了數丈,踩在一株矮松上,喚道:“四海……這幾步結實得很,你上來,沒事兒!”
厲四海依言而行。
兩人一前一後,頓飯功夫已攀到半山腰。
山風猛烈,颳得臉生疼。蘇小缺一身熱汗又被風吹成冷汗。
瓶子峰形狀是一個倒立的三角,越往上越是陡峭,越往上山壁越是出奇的光滑,幾乎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每每這時,蘇小缺便用壁虎遊牆術一點點蹭上去,尋到一個突出的石塊或是一從野草,便用手足借力,提氣躥縱。再用軟鞭把厲四海拉上。
崖高近百丈,這一番攀援實在危險之極又耗力之極,若是平常,蘇小缺早已放棄,但今晚心裡被一種甜蜜青澀的奇特感覺脹滿,只覺得就是摔到崖下死了,也不能讓厲四海失望。
足足又花了一個時辰,蘇小缺終於碰到崖頂,一個利落的翻身,腰腿柔韌的翻折上去,已立在瓶子峰頂,來不及看四周風光,忙垂下軟鞭,一振手腕,軟鞭崩得筆直,厲四海直飛上峰,空中裙襬散開,小仙女一樣落地。
蘇小缺忍不住讚道:“好俊的輕功!”
厲四海露了一手,也很得意,道:“當然俊啦,這是我們飛鳳門的鳳翅展。”
只聽一人淡淡介面道:“不如他的狐蹤步。”
聲音略沉,卻凝成宛如實質的一條線也似,山風獵獵中清晰入耳。
頭頂上炸了個霹靂,蘇小缺厲四海驚得面無人色,回身看去,見一池碧玉也似的湖水旁,聶十三衣袂翻飛,身形不動如山。
蘇小缺瞠目結舌,半天問道:“聶叔叔……你,你半夜都不睡覺?”
聶十三神色如常,道:“你們一出落雲峰我就知道了,真當白鹿山人人能擅闖?”
蘇小缺打量四周,未見到墳墓,心中稍定:“聶叔叔,我們沒打擾到那位前輩吧?”
聶十三搖頭不語。
厲四海又怕又悔,哭道:“師父……”
聶十三道:“四海,你明天回飛鳳門罷。”
說罷指尖彈出一道指風,點了厲四海的昏睡穴。
蘇小缺想了想,勉強壓抑住內心的狂喜,使勁把嘴角由上弦月拉成下弦月,哀嘆道:“那我明天是不是也要回丐幫?”
聶十三一笑:“看你一會兒能不能活下來。”
走到崖邊,道:“過來。”
蘇小缺走過去,足下生雲霧,山風厲嘯,直吹得人站立不定,心下惴惴:莫不是要把我扔下山?
只聽聶十三道:“你伽羅真氣進展緩慢,我卻很少逼你苦修,可知是為什麼?”
蘇小缺賣乖道:“我猜是聶叔叔疼愛我,捨不得我吃苦。”
聶十三笑道:“你猜錯了。”
“你丹田內藏著異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