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息了片刻後,睜開了眼睛,說道:“以後救治鄉親們的事就交給你們了,絕症、急症可以救,小病就讓他們吃藥看醫生去吧。”
二女點頭。
三人一同回到謝老家時,謝老已睡。謝雨瀟躺到炕上後讓二女去睡,二女不肯,三人便在一個炕上聊著天擠了一夜。
……
第二天晚上,謝雨瀟回到了家,走進了父親謝中石的房間。
房間裡煙霧繚繞,酒味撲鼻,謝中石抽著煙,雙手撫在桌子上,正對著桌上的一大張宣紙發呆。謝雨瀟輕輕的喊了一聲爸,謝中石沒有反應,他走上前去,將父親夾在手指間已經燃完的菸頭取下,滅在了菸灰缸裡。
“雨瀟啊,我腦裡一直浮現著一幅畫,畫面清晰,可當我一提起筆,卻感到無從下手,畫面也在腦中一點點的模糊,這是幾十年來很少有的事。”
謝雨瀟為父親點上了一根菸,輕輕的說道:“爸,你太累了,你每天鑽在這個屋子裡,總是不停的畫,從來不給自己休息的機會,從我有記憶以來你日日如此,不覺的累嗎?”
謝中石臉上的肌肉不自主的抽動了一下,伸手撫了把頭頂根根直立的頭髮,沒有說話,退後兩步,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仰面看著天花板。謝雨瀟不知道父親在想些什麼,但看得到父親滿目的淒涼。
謝雨瀟自己也點上了一根菸,在房子裡慢慢的踱著。房子裡能落腳的空間很少,到處都是父親認為的“敗筆”和被揉成一團胡亂丟棄的畫。
盯著那些“敗筆”看了一會,謝雨瀟小聲問道:“爸,我想知道你畫畫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謝中石陡然回過頭,直直的盯著兒子,許久,才從嘴裡蹦出了幾個字:“為了一個人!”
謝雨瀟一愣。謝中石又補了一句:“因為她期望我成功,但我卻未能讓她如願。”
“她?我的親生母親?”
謝中石點頭。
謝雨瀟聽村裡人說起過她的母親,說她母親是一個很漂亮、熱情的人。每當別人說起,謝雨瀟就火冒三丈。母親,是母親就不該沒緣由的在他一歲的時棄家而去……
謝雨瀟看著滿是痛苦之情的老爸,不由升起一種同情與憤恨之情。他將菸頭揉碎在了菸灰缸裡,憤憤說道:“老爸,你不值得為她這樣,她已經拋棄了我們父子倆。”
“住嘴,不許這麼說她,誰也不能這麼說她!”謝中石突然吼起來,聲音很大,面色通紅,臉上的青筋都一道道的鼓了起來。
謝雨瀟渾身一顫,嚇了一跳。
“你不能這麼說她,她是你的母親,是個好女人,是你老爸讓她失望!你知道,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你失望到底的時候,她的心就死了。”謝中石的聲音又低了下來,低到他的眼光又飄起來,能夠回味起那段日子。
“兒子,來,老爸給你看些東西!”
謝中石停止了想象,走到屋中的木床跟前,彎腰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個木箱,又從床頭摸出了一把鑰匙,輕輕的開啟了。
箱子裡並不是什麼神秘的東西,是謝雨瀟看的不想再看的一沓畫。謝中石卻像對待寶貝一樣,伸出雙手慢慢的捧出,放在了床上。
畫背面朝上,從墨跡的濃淡和線條可分辨得出畫上勾勒的是一個長髮飄逸的女子。謝雨瀟有了興趣,這是父親畫的嗎?可完全不像是父親的風格,這畫上女子難道是母親?
謝中石將畫翻了過來:“都看看吧,這就是你的母親!”
謝雨瀟將父親看了幾眼,雙手慢慢的拿起了一幅。
畫上的女子真的很美,長髮,大眼,身段優美,衣著是城裡人的打扮,看上去大方而得體。謝雨瀟一幅幅的看著,每幅畫神態各不相同,有喜有哀。他翻了一遍後,將畫全鋪在了床上,然後專注的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