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自己一刀,來個痛快比較好。」
白雉語聲平淡柔和,偏生話中內容冷酷惡毒到讓人心寒的地步。
男人等他嘮嘮叨叨地說完,也不理會最後那幾句咒人的惡毒話語,只是說道:「韓某自是不會擔心那一天的到來,在那之前,郎中你便會忍不住取了韓某的性命吧。」
聲音倒是聽起來沒什麼異常,和平常一樣冷漠非常。
這個人,還真能忍。
白雉將他翻了個身,拉開他的衣襟,直接給他插了五根銀針,止住了男人身體的微顫。
「你倒是看得開,嘛,早知如此,當初何必那樣做?現在倒是知道怕了?」
「若換作是郎中你,只怕會用更加毒辣的手段對待對方吧?」
白雉聽到這鎮定自若地回答,肯定地點點頭,道:「這個自然!若是遇到這種趁我病、要我命,將我肆意玩弄在股掌之上,肆意戲耍我的人,我絕對要讓他娘後悔將他生到這世上!」
男人贊同的「嗯」了一聲,「就算是對方救了自身性命,但出於這種惡意的話,只是給了兩掌算是便宜他了……只是有些關竅,韓某百思不得其解,可否請郎中給予解答?」
白雉又給了他三針,應道:「說吧,能說的我自然是不會吝嗇的。」
「當初我探你鼻息脈搏,明明已經停止了,為什麼你還活著?」
「哦,我當初用出了龜息大法,心跳脈搏與死人無異。不過我門中心法比較特殊,能保持一段時間的清醒,所以說我看到二少闖進來,你吩咐那些鐵衛將我拖去亂葬崗扔了。」
「既然如此,為何之後你沒來找我復仇?」
這個問題戳到重點了!
白雉心中翻了個白眼,這不滿卻沒法子表現在麵皮上,於是他手中加勁,將刺入穴道的銀針硬是逼進去,讓原本封住的毒又活躍了一下,逼得男人咬緊嘴唇,額上汗半寸珠滾落。
「倒是硬氣……」嘖,沒叫出來,「門主大人,就算我想找你報仇,也要有時間啊!你那兩掌震傷了我的心脈,我又強行用了龜息大法,之後被扔到亂葬崗又是自己爬到安全地方去的,身受重傷之下還被迫調動內息,又耗盡了體力……哦哦,血也流了不少,事實上我有命回師門,那還真是之前我為自己積德的結果。嘖嘖嘖,回到師門後我就趴下了,整整躺了三個月才緩過口氣兒來,後來又折騰了兩個月,才勉強恢復了七、八成。本來我是打算去你家找你的,但倒楣的是,我接到了師門任務,今天成親的那個江大俠重傷,我給他治傷,結果兩頭跑,忙了個底朝天,這段日子總算能稍微空閒一點了,就被拖過來參加這場婚宴……」
「結果我就送上門來了……」男人微微眯起了眼,這個動作如果被仰慕他的女子看到了,少不了就是一陣尖叫暈倒,可借面對的是尊搪瓷娃娃,對他殺傷力極大的魅力完全視若無睹。
「事情就是這樣。」真不知道該說你老人家命太衰還是時運不濟。
「你打算如何對我?」直截了當,乾脆利落。
白雉突然覺得這門主大人搞不好真是白痴……哦哦,不對,是那時候變白痴,現在還沒好完全。
「你以為我會對你千刀萬剮,還是剁碎餵狗啊?既然這麼麻煩,我幹嘛還要用銀針緩解你身上的毒傷?」
門主大人淡淡回道:「先治好,再將人推入深淵,達到的效果豈不是更好?」
白雉衝他豎起大拇指,「你真毒!」
門主大人無視他真心的稱讚,又道:「聽聞醫道毒宗之中,有人擅長煉製藥人毒屍。韓某武功尚可,身上又中了劇毒,只消動用些許手段,便可成為一件護身利器,伴隨主人左右。而且聽說藥人毒人皆是神智混沌,和木偶沒什麼兩樣,想必好操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