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一絲轉機我們也要好好把握。”

羅素下巴的鬍鬚瞬間怒張：“那我的兒子呢？我的女兒呢？我的族人呢？這麼多年我們失去的，誰來還？”

阿吉塔輕輕撫著他的手背：“為了更多的族人，忍！如果豪威爾和碧昂娜……”水一樣美麗的女子悽然一笑：“我只能說，生在族長家，是他們的不幸。”

羅素的鬍鬚軟下來，靜靜地看著沙灘上的留字許久，木然道：“可不是，誰讓他們生在族長家？生是我兒，早應該有為我族犧牲的覺悟。”

阿吉塔慘笑：“你是怪我把他們教得太好？”

羅素摟緊了她，無力的嘆息：“不是，你們每一個都是我的驕傲。只可惜別人不懂得疼惜。”

阿吉塔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讓傑士卡爾去吧。他武力最高，自保能力強，逃起來不會落得跟豪威爾一樣的下場。”

羅素點頭，摟著阿吉塔緩緩往回走。海風吹動兩人的發角，迅速蒸乾了海水的痕跡，只留下斑斑鹽斑，顯得——又蒼老了幾分。

63　轉機　01

“碧昂卡！碧昂卡！”

水聲響起，從池底游出一個生著海水一般藍長髮的少女，靈活而優雅的擺動著魚尾，快速游到池邊，仰頭上望一臉蒼白的青年。就在池水分離的那一瞬間，乍現一張柔水一般美到極致的小臉自水面破水而出。

“吉里米，我在這裡。”

被喚作吉里米的青年看到她，緊張的神色頓時柔和下來，輕聲道：“餓了沒？”

碧昂娜點頭，靦腆的笑，如同風平浪靜的海面，波光點點，柔和，寧靜，水一般溫柔寬廣。湛藍的眼珠純潔得不帶絲毫雜質，就這樣仰望著，那樣的表情與眼光足以洗滌心靈。

吉里米俯頭下望，正望到碧昂娜胸前的貝殼裝飾，它們並不能將一對飽滿的胸部完全遮完，實在惹眼得很，不由得臉色微紅，別開了眼看向別處。碧昂娜自己倒沒覺出來，眼神巴巴地看著吉里米手裡的食物。

吉里米將吃的遞給他，碧昂娜立即狼吞虎嚥的開始啃。吉里米輕輕笑起來，伸指輕輕替她抹掉嘴角的殘渣。納迦姑娘感激的仰頭一笑，繼續啃手裡的東西。她已經餓了兩天，什麼風度和優雅都顧不上了。

不過，這並沒有妨礙吉里米看她吃東西的樂趣，一邊看她一邊仔細叮囑道：“藏在池裡的洞裡別出來，別讓人看到。父親這幾天一直盯著我不放，我連送吃的都不敢。”

碧昂娜抬頭，仔細看吉里米的臉色，嘴裡嚼著東西，試探著伸手去摸吉里米的腿。

吉里米臉色一青，噝的吸了口氣：“別！”

“他又打你了？”

吉里米苦笑：“我偷了他近五分之一的錢去買你，只告訴他賭輸了，他這樣對我算是客氣的。”

碧昂娜伸手在水面沾了沾，再舉起來時手指與掌間已經閃耀著一種燦爛的瑩光。“吉里米，我能治。”

吉里米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柔聲輕笑：“別治，你的納迦獨有的水系治療魔法一用就會露餡，人族的水系魔法師可不會有這樣的元素力量波動。聽我的，吃完回洞裡藏著，誰也不知道你在這裡。”

碧昂娜怏怏放下食物：“我想我阿爹，我想我阿媽，我還擔心我哥哥豪威爾，他被打斷了腰骨，這一生怕是都立不起來了。”

吉里米臉色一黯，隨即輕輕咬牙：“別擔心，我知道誰打的。今晚佩諾奇家有個聚會，我打斷他的腰骨給你討回來！”

碧昂娜搖頭：“算了。你有傷，別把自己賠進去。母親從小就教我，與其一直記著仇恨，還不如學著寬恕。要學會寬恕別人，自己才會快樂。”

吉里米怔然，隨即動容，情不自禁在碧昂娜頭上吻了一下，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