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當眾說出來呢?還是你在顧忌誰?”
碧荷猶豫道:“大爺有所不知,大約五六年前吧,那時候秦三侍衛在外頭跟人鬥嘴打架,在沒人的地方差點被人打死,還是韓長史路過救了他的命。秦三侍衛是個知恩圖報的,一直想要報韓長史的恩情,奈何韓長史並沒有需要他報恩的地方,就拖到了現在。還有一事,過年前,大爺是不是讓秦三侍衛去辦事了?”
莫磐點頭,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了?”
碧荷嘆道:“想必秦三侍衛沒說實話,被秦二哥看出來了,他跟秦三侍衛因秦三侍衛對大爺不忠之事爭吵,被一個躲懶的小丫頭給聽到了,那小丫頭來報我,說是他們兄弟因為韓長史在吵架呢。當時我聽了沒當回事,今晚出了這麼檔子事,當著秦三侍衛的面兒,我怎麼敢說?只得半夜偷偷來回稟大爺了。”
莫磐嘆道:“我知道了,難為你能想到這些。”
相比於秦三的隱瞞,他倒是更意外碧荷的心思縝密跟變通。真是一個能幹的姑娘,可惜,在這個吃人尤其是吃女人的時代,碧荷這樣的好姑娘也只能當人家婢女。
碧荷巧然一笑:“這沒什麼。大爺既知道了,婢子就回去了,大爺也早點睡吧。”
莫磐點點頭,把夜明珠遞給碧荷,讓她摸黑的時候好小心一些。
莫磐一邊聽著碧荷在軟榻上睡下,一邊心累的腹誹:“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兒?本該對公主府忠心耿耿的韓長史竟是個有二心的,這要是不說,還真看不出來呢!”
韓長史是因為姓韓,是因為韓家跟長公主有親才做了公主府的長史,怎麼他反而去跟姚家親近呢?這其中要是沒有內情,那就是不可能了。
莫磐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後乾脆不想了,是人是鬼,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幹想也是想不明白的。
每年正月十六大朝會,是一年朝會的開端。往年,除非宣正帝病的實在起不來身了,否則,必是會按時按點鄭重以待的。
今年卻不一樣,或者,很可能以後每一年都不一樣了。
寅時初刻,宮門大開,一溜的宮侍太監們魚貫而出,奔向京中各大朝臣宅邸,告知他們,今日的大朝會推遲了,請各位大人們緊守門戶,在家中安坐,莫要隨意走動。
至於什麼時候出門上朝,另等訊息。
有一頭霧水的,自然有訊息靈通的,便想到了昨晚元宵定陶被帶走和謹親王府被封的事,都知曉事情輕重,不敢言語。
這些朝臣當然不包括宗人府、內務府、六部閣老、御史臺、督察院以及大理寺的領頭人們。
他們連元宵都沒吃完,幾乎謹親王府被封的前後,這些朝廷重臣就被宣進宮裡了。
乾清宮裡,宣正帝半臥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惠慈大師則仰躺在另一張臥榻上熟睡,鼾聲震天。
董時敬悄聲的小跑進來,對宣正帝輕聲喊了聲:“陛下。”
宣正帝幾乎是立即就睜開了眼睛。
他啞聲問道:“招了嗎?”
董時敬回道:“大皇子仍舊堅持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定陶皇孫只說他見那圖紙精妙,想要讓兵部照著樣子做出來玩玩,並沒有想到兵部會膽大包天,竟私自大量打造兵器,這些他都不知情,都與他無關。”
宣正帝先是厭惡的罵道:“一個奴婢之子,他算是哪門子的皇孫。”
董時敬忙應道:“是。”
宣正帝緩了口氣,繼續問道:“他可說了那圖紙是哪裡得來的?”
董時敬回道:“說了,說是他的貼身內侍叫南奴的淘換來給他的。也審問南奴了,他只一口咬定是從一個擺攤的商販那裡花十兩銀子買來的,那個商販賣完貨就走了,早就不可查詢了。”
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