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人的。現在,莫磐在自身的定位上,已經有了深刻的認知。
惠慈大師之所以能無視皇規在宗人府裡自由出入,那是因為宗人府本來就是人家自家人為自家人設的衙門,況且,惠慈大師身上還有一個出家人這麼一個保護色,他在宗人府,想待就待著,不想待就回寺廟裡,左右只要不是謀反之類的大罪,除了皇帝,誰也奈何不了他就是了。
莫磐是不同的,說到底,他是外人,是臣子,還是被人懷疑有謀反之心的臣子,這個時候,他要是自己出去了,旁人就該懷疑他越獄造反了,很可能被格殺勿論了。
因此,左思右想之後,莫磐精神又委頓了下去,他有氣無力的道:“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捱上一晚上,明天再吃飽飯吧。”
惠慈大師很少見莫磐有這樣萎靡的時候,看來,今日之事真的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惠慈大師勸他:“你暫且先老實待著也不失為一個號辦法。皇帝雖然年老,比以前更多疑了一些,但他的理智還在,窩藏兵器的事已經暴露出來了,背後之人不可能就此停手,他總會要做些什麼的,他做的越多,露出的馬腳越多,到時候你就可以證明清白了。”
莫磐嘆息道:“事情要是有這樣簡單就好了。背後之人最終目的是什麼,咱們都知道。他要是失敗了還好,陛下勝利了,咱們還有辯駁的機會。他要是成功了,安知不會殺人滅口?”
惠慈大師卻說了另一種可能:“或者,他失敗了,陛下剷草除根,他成功了,你作為有功之臣更進一步。”
莫磐沉默,政治就是一場豪賭,賭贏了,蔭封子孫後代,賭輸了,連著老祖宗都一起受連累。
惠慈大師笑道:“磐兒,我瞭解你,你不會坐以待斃的,對吧?”
莫磐對他親愛的師父翻了個白眼,起身一個跳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裡,離開之前他回了句:“不告訴你!”
惠慈大師笑罵了一句:“臭小子,敢學老子說話,真是翅膀硬了。”就隨他去了。
莫磐的確是做了準備的,除了他從揚州帶來的碧荷、吳妍、春分、夏至、秦二秦三等這些人,對公主府裡的人,他從一開始就沒付出多少信任,因此,有些事情,他都是交給其他人去做的。
比如,往揚州送信這樣一個差事,他就分了三份,透過三個訊息網傳遞不同的資訊。
家信,自然是光明正大的透過官府驛站,甚至透過皇家專用驛站捎帶著往揚州傳遞。這種家信中,除了說一些家長裡短,道一些思念之情,他也不能說些其他的就是了。
關於一些京城見聞,人脈來往,他都是透過泰隆書局往來京師與揚州之間進行傳遞,雖然慢一些,但相對來說更安全。當然,傳遞的都不是太緊急的訊息。
第三個,就是透過林如海給他提供的那條門路,用文字密碼傳遞一些緊急且要命的訊息,飛鴿傳書,快且準。目前,莫磐只用了兩次,一次是透過林如海問問姚冠傑,有沒有興趣跟他合作,第二次是他懷疑廢太子死灰復燃,或許會在江南有所動作,去了給信給林如海,要他小心,順便查探一下,有沒有這方面的風吹草動。
現在,他覺著他很快就要傳遞第三個訊息了,只是,他現在被關進了宗人府,如何朝外傳遞訊息就是個大問題了。
在傳遞訊息之前,他得先確認一個人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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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用晚膳的時候,隔壁傳來了飯菜的香氣。莫磐抽動了一下鼻子,翻身又上了隔壁的牆頭。
隔壁關著的人是大皇子。
該說不愧是皇帝的長子嗎?即便被關押起來,大皇子的待遇仍舊是皇子規格的,人看上去也是神清氣爽,除了眼下有些青黑,面上有些菜色,莫磐實在瞧不出大皇子有受到半點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