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阮道:“這個誰知道呢?論爵位,四皇子雖然前兩年晉了親王爵,但他母族不顯,妻族雖然也是大族,但論根深蒂固,還是比不上上面兩位皇子的。再者,四皇子雖然有些能為,但他嚴厲近似冷酷的性情,朝中大臣多有微詞,跟什麼勳貴氏族更是走不到一起去。現下,朝中都朝兩位皇子身上下注,倒是少有理會他的。”
莫磐忖度著,少有理會並不是沒有理會,再者,據他所知,朝中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是站中立立場,並不參與黨爭的。要說四皇子沒有野心?莫磐至少跟他相處過,他多次聽他惋惜有些利國利民的良政不得推行,痛心朝中蛀蟲誤國,這些言行,可不是沒有野心的樣子。
莫磐問道:“王家支援哪一個?”
王阮嗤笑道:“王家一向忠君,從不參與黨爭,誰是最終的勝利者,咱們就支援哪一個。”
莫磐點點頭,再問:“那你知道,徐尚書支援哪一個嗎?”
王阮詫異道:“戶部徐尚書?你問他做什麼?”
莫磐回道:“是林大人,他託我給徐尚書帶了一封信,只是不知道這徐尚書是什麼門第,不好冒然上門叨擾,因此,先問問你,你知道嗎?”
徐尚書是什麼門第?自然是書香仕宦的門第,莫磐想問的,是徐尚書是站哪一邊的。
王阮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用越發詭異的目光看著莫磐。
莫磐在他目光中有些閃躲,他有些不自在道:“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做什麼這樣看我?”
王隨這時候卻是插話道:“前兒個我跟他說磐兒你跟林大人的關係有所緩和,他還不信,現下從你這裡得到證實,他猶自有些不能相信罷。”王阮雖然不像莫磐跟王隨一般,整日裡在坐臥一起,形影不離,但他們平日裡經常相互通訊,王阮對莫磐這幾年發生的事,不說盡知,卻比旁人要更多一些。對莫家跟林家的恩怨,他心裡葉門兒清。
王阮道:“也不是不能相信,只是有些訝異罷了。磐兒你不是怎麼想開了?”
莫磐皺眉道:“什麼叫想開了?我一直想的就很開好吧?”
王阮不贊同道:“我早就想說了,磐兒你雖看著好說話的很,性子卻最是執拗,你認定的事九頭牛都不一定能拉回來,我雖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抗拒林大人,但有些事情,圓融寬和一些才會有轉圜的餘地唉,論理,這些話,不該由我來說,總之,對林大人,你這樣就很好,這其中的好處,你以後總會明白的。至於那位徐尚書,他能從先太子之舊事裡脫離出來,不僅沒被牽連,還榮登尚書之位,這位徐尚書心性手段可見一斑,我叔父平日裡對這位徐尚書可是稱讚有加的,認為他是朝中難得的明白人。至於你要不要去見這位徐尚書,這樣,不如你找個時間去見見叔父,你聽聽他怎麼說,再做抉擇不遲。還有,叔父他老人家可是早就想見你了。”
莫磐對王阮勸他的話不置可否,對他說的徐尚書心裡卻是有了一些輪廓。王阮不知道,莫磐其實在小時候是見過那位徐尚書的,就在揚州書院裡。
當時莫磐只是一名五六歲的小童,宋夫子帶他去拜訪當時的書院山長孫山長,正值當時還是侍郎的徐尚書到揚州出公差,同樣在那一天去拜訪孫山長,他們就在孫山長那裡遇上了。那個時候,書院收下了莫家的造紙方子,卻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彼時莫磐也只是個柔弱可欺的稚童,在面對孫山長咄咄逼人的詰問時,還是侍郎的徐尚書就在旁看著呢。
現下,他要是去徐尚書府拜訪,也不知這位尚書大人是不是還記得當年之事?
對王尚書早就想見他的說法,莫磐只是笑道:“等有了機會,我一定去拜訪的。”
王隨皺眉道:“都是親戚,哪裡需要等機會拜訪?要我說,乾脆你今晚就跟咱們回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