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隻手臂攬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他的懷裡,伸出另一隻手去試探他的額頭,藉此用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他大半個身體和麵容。
到底是夜間,即便大殿內燈火足夠,在莫磐跟惠慈大師有意遮蔽下,對面的宣正帝也只看到莫磐似是精神頭不足,臉色似是紅的不正常。
他見莫磐失了以往的體統,竟直接倒在惠慈大師懷裡撒嬌,不由皺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惠慈大師摸了他的額頭,又給他把了把脈,沒好氣道:“大晚上的,不在屋裡好好的待著,天寒地凍的倒是在外面瞎跑,吹了寒風,發燒了。”
宣正帝嚇了一跳,忙道:“得了風寒可是不得了,快,傳太醫來診治。”
惠慈大師涼涼道:“不勞費心,我的徒兒我自會醫治,你還是去審你的案子吧,呵,一個親王之子身懷綺羅媚香,一個郡王世子重傷不醒,好一個穢亂宮闈的戲碼,我的徒兒我帶走了,就不摻和你們家的事了!”
說罷,他打橫抱起莫磐,就要離開。
宣正帝被他堵的啞口無言,他挽留道:“朕還未審問,事情還未定論呢。朕已經著人去請樂善郡王了,你就不想聽聽他們怎麼說?再者,莫磐也是當事人之一,親王之子和郡王世子都在,沒道理他就先退下了,你也得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惠慈大師回頭,滿臉寒霜道:“狗屁的親王和郡王,在老衲眼裡什麼都不是!老和尚今兒個話先放在這裡,磐兒要是給燒出個什麼好歹,你看我會饒了哪個?嘿,幾年不動手,這京裡就少了老和尚的威名了!有誰要不服,就讓他來找我,老和尚倒是要瞧瞧,誰能抵得上老和尚一個回合!”
說罷,也不顧宣正帝黑的滴水的臉色,自顧自的帶著莫磐離開了。
在宮門口,師徒倆遇到了樂善郡王。樂善郡王是被急詔進宮的,他聽說兒子在宮裡出了事,著急慌亂之間差點撞上惠慈大師。
樂善郡王定睛一看,見是惠慈大師,便連忙恭敬的行了一個晚輩禮,口稱:“惠皇伯。”
惠慈大師冷笑道:“不敢。老衲一介出家之人,當不起郡王如此大禮。”說罷,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再多給,帶著莫磐徑自朝自己暫居的宮室走去。
素圓和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太監緊緊跟在他後面,等轉過一個拐角之後,惠慈大師吩咐那個四十多歲的太監,道:“相羅,你去皇后宮裡送個信,就說有人犯了宮禁,正在皇帝那裡審理,請皇后娘娘秉公處理。”
相羅只躬身一禮,也未答話,轉身就如幽靈一般隱入黑暗中,去皇后所居的宮殿報信去了。
相比於相羅的靈敏和利索,素圓就笨拙多了,他一路小跑著跟著惠慈大師進了大明宮。這一路上,他心裡著實慌亂的很,一邊擔心莫磐是不是受了奸人所害,一邊自責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小心著了旁人的道,只去了一盞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