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呢?不說忠順王爺會不會厭棄了他,不再庇護他,就是他自己,也得為老了之後打算呢。
趁著現在打賞還算豐厚的時候,蔣玉函就打算先為自己置下幾處私產再說。
置私產可是要銀子的。原先他只是為柳湘蓮打聽鹽引子的事,等他找了薛蟠,沒幾句話就從頗有門道的薛蟠嘴中問出了箇中之事,頓覺這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薛家原本就做著鹽商的買賣,這鹽商門道里的事,外頭人打聽不出來,薛蟠卻是心裡門清,加之他現在是薛家家主,鐵網山打圍的事他不止聽說過,他還在賈珍那邊知道的更多呢,他對蔣玉函垂涎已久,現在蔣玉函只是想賺些銀子為自己以後打算,薛蟠想都沒想就把事情告訴蔣玉函了,蔣玉函聽了這麼一耳朵秘密,心裡心思急轉,瞬間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只是鹽引子能賺多少銀子?他得了這鹽引子,還得費勁巴拉的去賣,吃力不討好,倒不如賣些跟這鹽引子有關的來的便宜。反正這鹽引子原本就是得來不正,他若是從中賺些辛苦費,誰也不能說什麼吧?
畢竟,他可是忠順王爺的近臣,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平日裡伺候忠順王爺盡心盡力,現在,也是他借勢的時候了。
作為戲子,還是混的頗開的戲子,三教九流的人脈還是很廣的,姜玉函沒費多少功夫就接觸到了賣鹽引子的正主,幾經商談之後,蔣玉函答應幫他們在忠順王府那邊替他們打掩護,若是有了關於他們的訊息,他也可以賣給他們,明碼標價,公平的很。
這些賣鹽引子的人也明白命比錢重要的道理,現在忠順王爺查他們查的緊,他們倒是可以離了這京城帶著鹽引子一走了之,但這京城這樣大,這樣繁華,他們往這人群中一躲,忠順王爺就是把這京城翻一個個兒出來,恐怕也難找得到他們,等過上幾年,就更沒事了。現在,若是有個忠順王府的內應為他們打掩護,他們豈不是更加高枕無憂了?
因此,雙方一拍即合,第二天,蔣玉函給他們帶了一個有八個人被抓的訊息,換來了一千兩銀子。
有了這一千兩真金白銀,蔣玉函又湊了湊以前的體己,在城郊買了幾畝田地,置了幾間房舍,算是給自己安了個家下來。
因著是新置的田舍,各處都缺,處處都需要打理,一時間城裡城外的來往奔波,走親訪友,未免在外頭多耽擱了幾日,疏忽了忠順王爺那裡。
蔣玉函實在沒想事情會這樣快的就敗露了。
這日,他剛跟村裡的農家談好田間佃戶租子的事,忠順王府的長史官就帶著王府的侍衛家丁來拿他了。
蔣玉函憋屈的很,幾經討饒之後,問長史官:“敢問老大人,到底是誰將我的去處說出來的?”
這長史官生的尖嘴猴腮,向來不忿蔣玉函一介戲子只憑著一張好臉就能得王爺看中,現在看他吃癟,就快意道:“還能有誰?可不就是跟你相好的賈寶玉?嘖嘖。我只是上賈府的門上一問,賈寶玉就把你的住處給供出來了,這可真是露水姻緣不經曬呢,行了,現在就跟下官去見王爺吧,看他老人家還能不能饒你。”
若說忠順親王這樣著急的找蔣玉函,還是柳湘蓮鬧的。
莫鬆一下子交了八個綠衣人過來,他自是要了解前因後果的,這一問,就把柳湘蓮問了出來。
忠順親王原本就是喜歡男人的,見了柳湘蓮更是眼饞的緊,不過,忠順親王是個有顏色有分寸的,柳湘蓮跟莫松交好,忠順王爺就給莫松這個面子,只能止於眼饞了。
不過,柳湘蓮夠不著,他府裡可還養著一眾小戲子呢,等仔細尋摸過一回之後,才發現蔣玉函不見了。正所謂見不著,尤其想,忠順親王越想,越覺著只有蔣玉函才能稍稍止一止他心中念想,於是就派人快快去將蔣玉函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