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就是咱們林府老宅,我爹都早就收拾好了,就等著姑娘去住呢。”
林黛玉數了數,她一下子竟多出了三處地方可去,果然,在這京裡,除了榮國府,她還是有三個可以稱作‘家’的地方可以去過活。
她林黛玉,的確是不用太過擔心的。
她心神一放鬆下來,就覺頭痛腦脹,身子痠痛,她知道,這是大悲大怒之下,傷了身體了。
她對丹彤道:“丹彤姐姐,我覺著身上不大舒服,似是受了風寒了,你讓人去給我煮一碗發散的藥來。”
丹彤一摸她的腦門,的確有些發熱,就道:“姑娘且先歇著,我去與姑娘熬藥看門。”
她見林黛玉點頭答應下來,又給她掖了掖被角,方才出去了。
堂屋裡,紫鵑正在看著藥爐子熬藥呢。她見丹彤出來,忙道:“我見姑娘哭了這麼一場,又吹了冷風,怕再給冷著了,就先按照驅寒發散的方子,熬上了,姑娘怎麼樣了?可是睡下了?”
丹彤瞧著紫鵑,笑道:“怪道姑娘喜歡你,你果真是個周全的。姑娘已經歇下了,是有些發熱,一會等粥熬好了,就能吃藥了,你這藥,熬的很及時呢。”
紫鵑放下心來,撫著胸口嘆道:“沒事了就好,今兒個,可是嚇死我了。”
丹彤攏攏散落的頭髮,嗤笑道:“你怕什麼?萬事有我呢,哼,我看誰敢動我一下!”
紫鵑忙拉著她,要她不要再逞強,道:“說是這屋裡的人,就你忠心,我們都是心裡藏奸的!還說什麼‘萬事有你’,我們就都是死的,一有事就讓你出頭抗?你看看碧璽,你這樣打她,她都不走,可見,往日裡,你都看錯了她了!還有我,我雖是老太太給的,但給了姑娘,我就是姑娘的人了,除非姑娘自己不要我了,否則我定是要服侍姑娘一輩子的。我也是老子娘幾代人都在這府裡侍候的,怎的你不疑我,反倒去疑她?”
丹彤犟道:“你事事都以姑娘為主,又不掐尖捻醋的,我自然信你,你看看她,往日裡,咱們這院子裡,就她朝外頭跑的勤快,方才,她還去拉我,護著那賈寶玉呢。”
紫鵑忙道:“你這是誤會了,她本來就是璉二奶奶派來給姑娘四處走動的,她不朝外頭跑,跟我似的我在家裡,才是失職呢!她方才哪裡是護著賈寶玉,那是在護著你呢,你若真把寶玉打出個好歹,就是姑娘,也救不得你。”
丹彤心裡仍舊不服,只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要萬眾一心,不是鬧分歧的時候,因此,她致歉道:“今日是我魯莽了,不該打碧璽的,往日裡也是我誤會了她,等這事過去了,我再親自擺酒,與她道歉。”
紫鵑撲哧一笑,道:“這話你與我說沒用,還是與她說去吧。”
丹彤一邊答應著,一邊披了斗篷,打算去巡視門戶。
臨出門前,她想了想,又去了西次間,在往日做針線的籮筐裡摸出一把剪刀,袖在袖子裡,轉身出來,又去了東廂房,找了一捆手指粗的麻繩,在腰間掛好了,才去一一巡視門戶。
林黛玉住的這個院子,一共有四個門。
一個是賈母整個院子的後門,就在她們現在住的房子後頭。這個門最大,通向後頭的大花園,這個時候,這道門卻是最不需要防的,因為從這道門進來,要繞很遠的路。現在黑燈瞎火的,白日裡又下了雪,路就更不好走了,若是真有人從此門進,她得先把自己累個好歹才行。因此,丹彤只遠遠的見這道門的門栓栓的好好的,就放過它,去看其他的門。
另一個,是跟王熙鳳大門前空地互通的東西穿堂,這個是她們日常走動的大門。平日裡,林黛玉去找三春和薛寶釵玩,或者有客來訪,都是走這道門的。她過去好好檢查了一番,見沒人看見,就把腰間掛著的麻繩解下來,抽出一截,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