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飛看著於誠無辜的臉,突然沒了脾氣。
幫於誠練戲已經很不正常,他原本打定主意,練戲時一定要全程兇巴巴才行。如今對上這副可愛的模樣,他卻感覺自己實在是兇不起來。
算了,還是稍微溫柔一點好了,反正於誠這麼遲鈍,應該也察覺不出來。
許致飛打斷他的道歉,說:「遲飛誠從小被寵壞了,又喜歡行俠仗義,受了一點驚嚇也不會有多在乎。他表面上應下兄長的話,實際根本沒放在心上。這些東西,想要演得惟妙惟肖不易,演個合格水平還是很簡單的。」
「好。」於誠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方似乎突然間溫柔了許多。
「那麼,你先仔細理一遍人物的情緒,我們再開始。」許致飛說。
兩分鐘後,於誠示意可以繼續了。
「聽見我說的話了嗎?」許致飛瞬間又變成那個溫潤的兄長。
「聽見了。」
許致飛用無奈的目光望著於誠,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寵溺地說:「我在跟你說很重要的事,你不要不放在心上。」
「知道了知道了。」於誠心不在焉地左看右看,抱怨道:「哥哥老這麼囉嗦。」
一個漂亮的池子映入眼簾,他擺脫許致飛的手臂,跑上前去。
就是在這裡,兄弟兩人遇見女主角江月。
第一個場景結束了。
「……」許致飛被推開的手臂還懸在空中,他訕訕地收回,凝視著於誠的背影。
完全意猶未盡。
提前幫他練戲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要是並不是在練戲就更好了。
於誠走到水邊,然後停下來,回頭道:「這個表演可以過關嗎?」
許致飛:「……」真想說不可以。
不過,他想想下一段,覺得更有動作可為,於是淡淡道:「可以了。」
於誠鬆了口氣。
總是冷著臉的許致飛,一旦露出那種溫柔的神色,真是可怕。
尤其旁邊還沒有別的人,很容易就讓人陷進去。
好在下一幕的對戲是黑化之後的情景了,兄弟之間再沒有半分溫情。
許致飛說:「你再準備一下吧。調整調整,下一場的情緒完全不一樣。」
「嗯。」於誠應道。
遲風得知自己的弟弟已經成為七王爺的手下,這些天來自己遭遇的生死危機全拜從小寵溺的親弟弟所賜,既震驚又憤怒。
他前來別苑「拜訪」七王爺,並在這裡,與弟弟徹底撕破臉。
於誠覺得比較煩的一點在於,也許是因為新劇本的時間太急,劇本上很多細節都沒有寫出來,只有臺詞和部分的動作,其他全要靠演員補充。這樣一來,對手的很多反應都無法預測。
他閉上眼,儘可能地在腦海里將場景模擬一遍。
許致飛注意到了於誠的閉眼,看著他,嚥了咽喉嚨。
認真的樣子也好可愛,想上前親一口。
「……」他狠狠地掐自己的右手,打斷這股心猿意馬。
五分鐘後,於誠睜開眼,問:「現在開始?」
許致飛頷首。
於誠走到一叢丁香旁,伸手捻下一枚花瓣。
許致飛怒氣沖沖地從後面走來,一把按著他的肩膀,咬牙道:「我真沒想到會是你。」
於誠轉身,調動全身情緒,淡淡地瞥了許致飛一眼,而後端詳著手上的丁香瓣,不以為意道:「我也沒想到,這樣你還能活下來。」
下一刻,於誠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旁邊的亭柱上。
許致飛原本就比於誠高,此刻,他左手撐在亭柱上,右手則抓著於誠的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