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中最先說話的那人不理他們你來我往的吵罵,徑直走到了任瑤華身邊蹲下,他的視線在她右腿上一掃眉頭皺了皺,然後彎腰要將任瑤華抱起來。
任瑤華甩手就給了蒙面人一巴掌,雖然隔著蒙臉的布,那一掌卻依舊是有些力道。蒙面人什麼話也沒說,依舊是將任瑤華攔腰抱了起來。
任瑤華又急又氣,對著那人又踢又打,蒙面人被踢中了腹部不由得悶哼了一聲,手卻沒有鬆開分毫。
曾奎吩咐自己的人過來將要帶走任瑤華的人攔住,其餘的蒙面人卻是同時攻了上去,蒙面人一邊對敵一邊要搶那兩隻裝了人的麻袋。蒙面人還剩四人,曾奎那邊卻是有六人,不過一交上手曾奎的人就發現了這四人的武功著實不弱,他們都被拖住了,不能攔著另一個蒙面人帶走任瑤華。
曾奎看著眼睜睜地看著任瑤華被人帶走,冷笑一聲,躲在自己隨從們的保護圈後,從馬鞍上取下來了一副弓箭,取箭拉弦瞄準,他雖然沒有什麼武功,不過畢竟是武將家出身,射箭還是射得有模有樣的,接連三支箭朝著那抱著任瑤華離開的蒙面人背後射去。
那名蒙面人武功也不弱,前兩支箭看也沒往後看一眼就輕鬆地躲開了,到了第三隻箭的時候,任瑤華恰好朝著蒙面人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蒙面人似乎沒有料到任瑤華會動口不由得呆了呆,就這麼一閃神的功夫,曾奎的箭 過來。蒙面人反應過來,抱著任瑤華往旁邊閃了閃,卻依舊還是讓那一支箭 了右手的後臂上。
任瑤華只是想著不能被這人帶走送到吳依玉那裡,因此她這時候已經有些歇斯底里無所不用其極了,所以連抓帶咬的毫不留情,見蒙面人受傷任瑤華心裡一喜,正要再給他一腳掙脫他,卻聽到蒙面人低聲道:“莫非你是屬狗的?”
這句話讓任瑤華讓原本已經有些陷入瘋狂的任瑤華突然間呆若木雞,因為她聽出來這個聲音與她之前聽到的那個沙啞的聲音完全不同,這個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一聽就知道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男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聲音任瑤華覺得十分耳熟。
蒙面男子見任瑤華不再掙扎了鬆了一口氣,他將任瑤華抱上了曾奎的馬,矮身躲過了曾奎從後面射來的又一隻箭,然後動作敏捷地翻身上了馬,一隻手扶住任瑤華將她擺了一個不會壓到傷口的姿勢,一隻手握住韁繩。
“再忍一忍,馬車就停在前面不遠的的農莊裡,車上有傷藥。”等馬跑出離曾奎等人遠一些了,他才低頭道。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雖然這附近一時找不到大夫,不過包紮傷口我還是很拿手的,我保證你的腿也不會瘸,你別害怕。”
任瑤華聽著這幾句並不高明的安慰之言,卻是忍不住落下了淚了。在知道自己被人綁架了的時候,在與死人同乘一輛馬車的時候,在被逼著要從斜坡上滾下去生死不知的時候,任瑤華都沒有哭過,這會兒卻是忍不住趴在蒙面人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蒙面人低頭看了一眼哭起來比小孩子還要傷心難過不顧形象的女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輕輕地在她背上拍了拍。只是他只有兩隻手,又要控馬又要穩住任瑤華,實在是有些不太方便。
好在等兩人到了他之前說的那個農莊的時候,任瑤華終於不哭了。
蒙面人將任瑤華小心地從馬上抱了下來,直接抱進了一間黃土和茅草搭建的農舍。
任瑤華這一路上都很乖巧,就像一直狼狽又可憐的紅眼兔子,蒙面人抱著她也不見她掙扎,還時而抽噎兩下,哪裡還有一點之前對著人又踢又咬的彪悍勁兒?若是香芹那丫頭在這裡,一定會以為自家小姐被嚇傻了或者是被任瑤英給附體了。
蒙面人將任瑤華在屋子裡唯一一張土炕上放下來,任瑤華試探地叫了一聲:“雷……雷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