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樓有明顯的飛機轟炸後的痕跡,烏黑一片。
被眾人擁簇著進入禮堂,馬遷安粗粗掃了一眼內部,心中再次腹誹一遍,這時節你裝修什麼呀?整的和頤和園似的,前線打仗都沒錢,您這還搞“豪華裝修”。
禮堂空蕩蕩的,哪裡有要授勳的模樣?李四清狐疑的左看右看,還不時拉扯著自己身上剛換的新軍裝,他認為,這身軍裝沒抗聯的軍裝好看,恁不合身。
“哎?”馬遷安拉住一個胖胖的姓肖的處長,很不客氣的問他,“搞啥子嘛?我們兄弟一路千辛萬苦來了,連個接風酒都沒有,拉到這裡喝西北風?”
處長急忙掙脫馬遷安的魔掌,也陪著小心解釋:“馬旅長,委屈兄弟幾個了,委員長聽說你們到了,那也得給他老人家點時間不是,比如洗個澡刷個牙換個衣服什麼的,還有各路人馬都要通知,一時半會兒的湊不齊,您可得耐心等待。”
馬遷安更加不耐煩,“是他要見我們,不是我們要見他,沒個禮貌呢!”
哎吆我的老天爺呀!肖處長吃驚的一捂自己的嘴巴,做了個驚訝萬分的姿態,像極了扭捏作態的女人,“我的馬老弟,我知道你是那邊的,那也應該尊重我們的領袖,領袖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你們的事再大也是小事,這您可得分清楚嘍,不要惹得委員長不喜,您不高興您就衝我得了,我們這些下屬難吶,混口飯吃,您可別再一火把我們的飯碗砸了,您累了困了也得先把這戲演完了再說,完了我請兄弟幾個涮火鍋。”
媽的!人人都知道這是演戲,把我們當猴子耍麼!馬遷安幾人互相大眼瞪小眼一番。
肖處長還算會做人,指揮著一眾軍裝美女給這幾位“前線英雄”上茶上煙拋媚眼,媚眼拋的李四清臉紅脖子粗,被馬遷安打趣了一句,“沒見過女人啊?丟人樣!”
軍裝美女撤走,小官僚集團忙乎半天佈置主席臺,看的馬遷安鬱悶不已。這都是閒的,那主席臺乾乾淨淨的,你們上去亂撣一通幹嘛呀?顯你們認真工作?
馬遷安幾人坐等大人物出場,左等右等不來,睏乏勁上來了,幾個人坐在禮堂前排的椅子上東倒西歪睡著了。
好多天沒敢睡實誠了,今天總算到了地方,馬遷安失去了“警惕”,輕輕打起酣來,還留下口水,腦袋裡亂七八糟做起夢來。
夢裡自己騎馬掄刀威風凜凜,指揮著大軍追殺倭寇,哇呀呀,八十三斤青龍偃月刀掄起來了,噗!穿開襠褲,梳個小抓髻的倭寇四處亂跑,嘴裡喊著爺爺饒命。
嗨嗨嗨!誰他媽那麼討厭,使一條毛茸茸的軟鞭一個勁的朝我臉上招呼,活得不耐煩了?夢裡馬遷安一聲大吼,滾開!老子砍死你!
嘁哩喀喳噗通一陣亂響,馬遷安醒了,睜著迷糊的眼睛定定的注視著地上的一個老軍人,禿腦袋鷹眼高鼻刀子嘴,正捂著肩膀生氣的看著他。
“王八羔子的!老子不就是捅了你一下,你個兔崽子沒輕沒重的。”地上的老頭破口大罵。
地上老頭還沒有爬起來,一身筆挺**將軍呢,脖領軍章上鑲著三顆金星。
馬遷安還迷糊著呢,只感覺手疼,甩了甩手“和藹”的問地上的老頭,“喂老頭,罵人可不對!都那麼大歲數了,火氣還恁大,您說您沒事衝我什麼火啊,都像您這樣摔一跟斗就賴別人推的,那人家還活不活了?訛人也不應該這樣訛的,您誰啊?”
“我誰?”地上老頭氣樂了,從地上一躍而起,站穩後將腦袋逼向馬遷安,唾沫橫飛的噴了過來,“我是你大爺!”
哎,可不行罵人的!馬遷安也站了起來,低頭俯視老頭,看清了老人的軍銜,心中一怔,左右掃了掃見大家都給自己使眼色,遂搔了搔腦袋“大方的”一揮手,“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你知不知道,這話可是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