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來人武功必然極為高強。我緩緩坐起身,拉過外袍穿好,隨手拿起手帕將頭髮束在腦後,然後端坐床上,靜等來人的光臨。
來人似乎也意識到我醒了,竟不朝床邊來,而是走到房中圓桌邊坐下,倒了杯茶喝了起來。我凝神看著他,卻正是那位巧遇兩次的黑衣公子,第一次因輕紗阻隔沒看清,第二次因天蒙、光線不足而沒有看清,這次房中有未熄的燭火,雖不是很亮,但我們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到根本不可能看不清。只見他仍鬆鬆垮垮地穿著件黑袍,露出些許淺麥色的胸膛,黑髮隨意地披散在腦後,我們雖然都是黑袍,但他的黑袍上分明用銀線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而這副充滿男性魅力的軀體上卻長了張美得有些陰柔的臉。他懶懶地坐在那裡,就像一隻優美的獵豹,線條迷人而有力卻又充滿著危險的味道。狹長幽黑的雙眸在看到我後,些微驚愕一閃而逝,繼而變成玩味,性感的紅唇微啟:“原來是你。”
我不語,這個對手太強而且極其危險,我必須冷靜、冷靜再冷靜。
見我只是冷冷地望著他,他眼中的興味更濃了:“拈花公子?!乾國現任丞相?!須彌大陸最年輕的朝廷重臣?!昔日鬥敗全國首富,挑戰武林盟主,今日更威懾各國使臣,這個人,就是你?!”
我仍冷漠不語,只緊緊盯著他。
他調笑道:“你還真是個會惹事的傢伙,你可知道現在你的命有多值錢。江湖上有人出十萬兩白銀,朝廷中也有人出三萬兩黃金,都只為要你的命。”停了一下,他笑意更濃了:“今天更有人出五十萬兩黃金的高價,請我親自動手解決你。”
盯著我看了一會,他忽的邪邪一笑:“想不到我靈鷹五年未親自動手,這次出手殺的竟然是一個如此年輕、如此漂亮的可人兒。”語畢,他飛速出手,我也右手一翻,玉笛脫手向他襲去,緊隨玉笛我躍身而起,跟他糾鬥到一起。
剎時間,房中殺氣蕭瑟,黑袍翻飛,片刻便桌塌椅裂,碎沫四濺。青玉四人聽到聲音急駛而來,在感覺到她們快進門口時,我奮力拍出一掌並大喝:“不要進來。”此人武功絕高,青玉四人進來純粹是送死。言語間,靈鷹已硬接了我這一掌,掌力相碰後,我連連退了四五步,靈鷹卻只略退二步。硬拼這掌後,我們都靜靜地站在原地,掌風在室內來回激盪,紗帳飛揚,燭火搖曳,室內明暗不定,他的臉也明明暗暗起來,看不清表情。
門外青玉四人似乎遲疑了一下,又待向前,我怒了:“誰不聽話,以後就不要再跟著我。”她們立刻停下了腳步。這時,我猛然覺得胸口絞痛起來,一股血腥衝到我的嘴裡,唇角淌下一抹血絲。
他站在那裡,開口說道:“你有舊傷?”平和的,聽不出情緒。
我手捂胸口,低頭默然不語,強壓下這種痛楚。迷心之法果然傷人,已大半年了我竟還未完全恢復。
片刻後,他揚長而去,只丟下一句:“我不會趁人之危的,下次我再來找你。”我依然沒有抬頭。
半晌後,痛楚漸輕,我挺直了身軀,拭淨唇邊的血跡。輕吐了口氣,我喚道:“進來吧。”青玉四人立時衝了進來,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說:“我沒事。”然後我走到桌邊坐下,隨口問道:“青玉,查一下靈鷹是誰?”
青玉眉一皺:“公子,剛才那人是靈鷹?”
見我頷首,她眉皺得更緊了,擔憂之情溢於言表:“靈鷹此人早在八年前便已名揚江湖,他建立的鷹影樓是當今江湖最有實力也最為神秘的一個組織,鷹影樓的勢力遍佈整個須彌大陸,他們最主要的業務就是殺人,只要有人出得起價,什麼人他們都殺,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逃過鷹影樓的追殺,而江湖人對它的瞭解卻極少。其樓主靈鷹本人更是深不可測,據說早在五年前他便已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