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分,那法源寺是個清修聖地,哪是她們這種身分的女人能進去的地方?
更何況……去法源寺的不是官夫人就是官小姐,隨隨便便找個人看上去,就是金枝玉葉的命。
“女兒呀!你若是要去燒香、拜佛、求心安,去哪間廟嬤嬤都不反對,但……那法源寺你可千萬去不得……”
鴇娘還要繼續嘮叨下去,卻讓無邪一個轉身,一個眼神給逼得將到嘴的話給全吞了進去。
無邪只說了一句,“我娘在那裡。”
她娘死的時候,就葬在法源寺,所以,法源寺是她現在唯一一個能找到親人的地方,她不管那是官小姐、官夫人才能去的聖地,總之,她就是要去她孃的碑前見娘一面。
“嬤嬤,我沒事的,天黑之前我會回來。”無邪口氣輕柔,但卻有著不容反駁的氣勢。
鴇娘拿她這個女兒沒轍,最後只能嘆口氣,隨便無邪怎麼任性,怎麼隨意了。“只是你得帶個伴婦隨行。”
“好。”
伴婦!
鴇娘思前思後,就是不覺得有人能管得住無邪,為了安全起見,她還特地陪無邪走一趟法源寺,充當無邪的伴婦,怕的就是無邪又替她惹出是非來。
而她們才剛踏進法源寺的方圓內,連個廟的影子都還沒見著呢,就瞧見前頭一片亂烘烘的。
“怎麼了?怎麼了?前頭髮生什麼事了?怎麼大夥全堵在這,不走了呢?”鴇娘好奇地踮高腳尖,想看前頭究竟是出了什麼是非?
要是前頭真出了什麼亂子,那她還是得勸勸無邪快點離開,畢竟,這種地方真不是她們這種身分的人能進來的場所。
“前頭有人攔轎。”鴇娘前頭的人好事地轉播現場實況給鴇娘聽。
“攔轎!”鴇娘一聽,心裡大驚。“那人攔轎做啥的?土匪強劫嗎?”鴇娘撥開人群,努力的往前鑽去。
那人道:“要是土匪搶劫那還好辦,但慘就慘在這人不搶劫、不劫財。”
“不劫財,那他做啥攔人轎子啊?”
“打官司啊!”
“打官司?!”這事倒是新鮮事。鴇娘慢下腳步,回頭看那莊稼漢一眼。“打什麼官司?”
“聽說這人為了陰家被冤屈的事,一連半個月在不同的官道跟廟裡攔轎,為的就是替陰家洗刷冤屈。”
陰家!
鴇娘一聽,心裡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天養。
該不會真是那個傻小子吧?
鴇娘十萬火急地撥開人群,往前頭奔去。
而那個跪在地方,高舉狀紙的人就是天養。
真是那個傻小子!
鴇娘心口一慟,急著要無邪來看。
她回過頭去,想找無邪,卻見無邪早巳站在她身後,兩個眼珠子瞬也不瞬地瞪著前頭瞧。
“那小子也真是傻,明知道依龐國丈的勢力,絕對沒人敢站出來為陰家說話,但他還是三番兩頭地攔下官轎。要知道私攔官轎,驚了駕,狀紙沒遞上之前,就得先挨五十個大板,才能說話。”
“五十個大板!”鴇娘驚呼一聲。她受懾於天養對無邪的痴心,在百般招拒之後,他竟然還在默默地幫助無邪。只是無邪她……她……
鴇娘偷偷地睨了無邪一眼。
只見無邪的臉龐平靜無波,像是什麼都驚擾不了她的心湖一般,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天養為她挨板子。
五十大板耶!
天養每攔一頂官轎,就得受這苦刑一回,但他不痛,當他一想起無邪還在受罪,他便不覺得自己受這皮肉之苦能痛到哪裡去,因為最痛、最苦的人合該是無邪。
“公主,死人了啦!你再讓人這麼打下去,那人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