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好的老師,”徐緋月的頭輕輕一偏,黑暗中她的臉愈發動人,“阮亭山的死這樣看來似乎也是值得的事情。”
四目相對,阮蘿強作鎮定地開口:“是長公主?”
“既然你清楚此事與長公主有關,想必自然也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世了。”
阮蘿再次緊閉雙唇,不發一言地盯著徐緋月。
“還是太嫩了,”徐緋月笑著將食盒開啟,纖纖十指在黑暗中瑩白如玉,“此刻我若是你,開口定然不是為了發問,填飽肚子活下去才是你最應該考慮的事情,你呢?”
阮蘿的確又餓又渴,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像是又回到了那個雪夜,徐緋月此時雖然語笑嫣然,可她的影像在心底卻慢慢與阮亭山重疊起來。
看著阮蘿滿含慍怒和殺意的眼神,徐緋月只是勾動嘴角,低下頭去將食盒中的飯菜取出,阮蘿出其不意,猛然推開徐緋月站起身來,向門口狂奔。
可是她剛剛站起身來,就聽見輕微的哂笑聲在黑暗中迴盪,邁開雙腿的一瞬,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擊中,後背在一陣劇痛催使下失去知覺,阮蘿整個人仰面倒在地上,疼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顧不得那麼多,她馬上弓起後背再欲起身,可這次,身體卻被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地上,肋下刺痛得她不得不彎起腰來,這時,一道寒光逼近眼前。
徐緋月的臉近在咫尺,同樣近在咫尺的還有一根泛著冷厲光芒的銀針,銳利的針尖與眼睛只有微毫的距離,阮蘿忍著疼,不敢再有半點動作。
“與你了這樣多看來只是白費唇舌,”徐緋月湣�鵜揮杏昧Γ�扇盥莧淳醯盟�難怪樸倘縝Ы錚�安蝗縹蟻確狹四愕難劬Γ�媚慍緣憧嗤費аЧ勻綰危俊�
徐緋月的笑容依舊和煦殷殷,眼神也無不溫柔,但阮蘿卻在她的逼視之下打了個冷顫,緊咬住了雙唇。
“雲天之曾過你的眼睛極美,也罷,有人要留著它們看場好戲,我也不願掃了興致。”
銀針一晃,阮蘿還未等看清就已經消失,徐緋月從她的身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褶皺的錦繡長袖,氣度優雅不可方物。
再次死裡逃生的阮蘿不敢輕舉妄動,她站起身走到食盒的旁邊盤腿坐下,雖然身上因為剛才的制服而疼痛不已,可她還是用顫抖的手捧起飯碗,頭也不抬得狼吞虎嚥起來。
至少徐緋月有一句話是為了自己好的,活下去才是她首先應該考慮的問題。
一連十天的時間,徐緋月都親自來給她換藥和送飯,飯菜總是很豐盛,頓頓有肉不,還有鮮美的熱湯驅散陰冷地牢裡的寒意。
可是從始至終,阮蘿心中的寒意卻越積聚越深。
她被囚了這麼多日,洛白和碩士一定會發了瘋一樣到處尋她,而洛白是清楚自己去了哪裡的,這樣一來她一定會去城主府,長公主會否對她痛下殺手?
也許寧思危和黎揚會幫助洛白,他也一定會急著尋找自己。寧思危是一城之主,黎揚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和幕僚,青越的事這兩人應當事無鉅細盡在掌握,可是等了這樣長的時間,自己依舊身陷囹圄,長公主竟真的能做事如此滴水不漏瞞得住枕邊人和寧府中最為嚴謹細心的黎揚?
至於雲天之,他或許依舊身在危機四伏的荒天城,阮蘿慶幸此刻他相隔千里,不必腹背受敵因為自己的危險而疲於奔命。
每次想到這些或許會被自己連累的人,阮蘿都會鼻子一酸,大顆的淚珠溢滿眼眶,不自覺地就淌下臉頰。可是很快,她又會用髒髒的袖口將眼淚抹乾,銀牙暗咬,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在這種時候軟弱。
地牢陰暗潮溼,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側豎著手腕粗的鐵柵,藉著油燈向遠處眺望也一無所獲。
每一日靜觀其變的阮蘿卻發覺這地牢有些蹊蹺,沒有一人來看守她,徐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