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揚斂眉環視四周後推開了身邊的雕花木門,帶著阮蘿走了進去。
“為什麼……”
阮蘿還未等問完,黎揚將一隻修長的手指立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話。
屋內陳設華麗,沒有半個人影,繚繞的濃香讓人鼻尖發癢,阮蘿迷茫地看著黎揚將門掩好。
“你可知道是誰要害你?”
黎揚轉過身來,熟悉又和煦的眉目讓阮蘿不再如剛才一樣惶恐,她喘了一口氣,將這幾日發生的事全盤托出。
“只有徐緋月?”黎揚靜靜地聽完後,只問了一個問題。
阮蘿點了點頭:“帶我來這裡的人一定不是她,可這些日子裡我只見過她一人。”
見黎揚沉默下來,阮蘿不知為何心中再次籠罩上了莫名的陰鬱,她拉住黎揚的袖口,音色慌亂:“洛白還好麼?雲天之回來了麼?”
“洛白和我一樣一直在不停地尋找你,至於雲天之,”黎揚握住阮蘿扯住袖口的手,安撫般輕拍了拍手背,“他已經從青越城消失很久了。”
阮蘿知道自己問了愚蠢的問題,黎揚是不知道雲天之曾經回來過的,自然也不會知道荒天城與雲天之身受重傷的事情,她鬆開了手,才發覺指尖還是在顫抖。
她不敢詢問寧思危是否也在擔心自己,寧思危過,從今以後她再沒有父親。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阮蘿的精神隨之緊繃,剛剛舒緩的情緒立刻又回到了崩潰的邊緣,她不由自主靠向黎揚,聲音夾雜了一絲哭腔:“快帶我離開這裡!徐緋月不會放過我的!”
“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樣。”黎揚笑著安慰她,他很少有這樣溫潤柔和的神色,阮蘿看在眼中,突然覺得此刻的黎揚有些陌生。
可她已經顧不上那些細膩微小的情緒,恐懼的驅使下,阮蘿卻不斷地催促要離開這裡,香韻閣的每一個陳設湣�鷀媸倍薊崞訟蜃約閡話悖��儼幌肟醇�扃吃碌牧場�
“再稍等片刻,”黎揚的手撫過阮蘿因為瘦削而突兀的脊背,“我還有事情要確認。”
不顧一切的阮蘿想要再次開口哀求,這時屋門洞開,她睜大了雙眼,恐懼的力量讓她幾乎窒息過去。
“公子,我……”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黎揚此刻的眼神和語調一樣冰冷,他緊握住阮蘿纖細的手腕,不讓她再能退後半步,“如果今日不是我在這裡,之前的全部心血就要因為你的無能而毀於一旦,緋月,雲天之你無法對付,現在連她也能致你於此地?若真是如此,你來告訴我,我留你還有何用?”
徐緋月臉色蒼白如紙地跪在地上,一隻手緊捂著脖頸,濃豔的紅色正順著她的指縫蜿蜒而下,染紅了衣襟。
阮蘿的目光從剛剛的震驚退化為死灰,落在了黎揚的身上。
她想要尖叫,想要逃跑,可身上的知覺卻湣�鶼�В�盥苤桓械嚼柩鐧牧α看郵滯蟠Υ�矗���淶暮詘蕩�肓慫�娜�砩舷旅懇桓黿鍬洹�
“公子!緋月知錯了!”徐緋月跪在地上,和阮蘿一樣劇烈地顫抖著,她的髮梢沾了深紅色的液體,左手上握著阮蘿的髮簪,“緋月願意接受一切懲罰,求您不要……不要……”
黎揚沒有回答,他轉過身看向被自己握住手腕卻依然奮力向後掙扎的阮蘿。
“你……你是她的同謀!”阮蘿的聲音顫抖且淒厲,她幾乎聽不出那是自己的聲音。
“不,”黎揚笑了笑,又是一個因為陌生而可怖的笑容,“我是她的主謀。”
極度的驚慌後,反而是詭異的平靜,阮蘿不再做徒勞的掙扎,她僵直地站在原地,看向黎揚雙眸的深處。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了,而上一次是在殺死阮亭山的時候。
阮亭山,這個名字忽然闖入了阮蘿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