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能聽見拳頭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還有慘叫、哭嚎……
放下手,崔柯注意到似乎不止自己受到了影響。
呂三的臉色鐵青,手背暴起了青筋。
木偶上設定的封印有被再度衝撞過後的痕跡。黃斌斌盤腿坐在地面,低垂著腦袋。
“你們誰想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崔柯開口道。
沒人回應。
崔柯清清嗓子,繼續往下說:
“那老頭好像是廖友全的父親吧。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具肉身果然不是老頭的,而是他兒子的。老頭估計剛死沒多久,說不定是得了阿爾茲海默症死的,所以才沒了記憶。”
“廖應崇。老頭的名字。”黃斌斌低聲,咬牙說道。
男人揮動拳頭時,他從男人的工服上看到了名字。
“不對。崔柯,你分析的地方有些不對勁。”呂三說。
“哪裡不對?”崔柯問。
呂三的臉恢復了平靜。
“廖應崇不可能可以操縱廖友全的身體。廖應崇是魂體,他的力量不足以強大到操縱活人,他的情況很像易芳菲,他們都對人間有強大執著的留念,從而滯留在了人間。”
“廖應崇生前就足夠邪惡,死後……”
呂三打斷崔柯的話,“生前如何,是惡人善人,死後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強大到操縱活人,將我們拉進記憶之河。”
“記憶之河?”崔柯抓住了呂三話中的詞語。
懊惱的情緒在呂三的臉上一閃而過。他不該說的,這原本該是崔柯自己發現的事。
“記憶之河是什麼?”
崔柯鍥而不捨地追問。
黃斌斌也扭頭望向了呂三。
“記憶,並不全是你主動記錄的。它像是一條河流,河流之上的風光,是你主動記錄、加深、美化或扭曲的部分,河面之下的暗湧奔流,則是被動記錄,留下的。”
呂三不得不開口解釋道。
崔柯聽了,面露疑惑。她歪著頭想了想,“呂三,你在說什麼?”
“我在解釋你讓我解釋的記憶之河。”呂三的喉結上下移動,他不可能再說更多了。
“所以,我們現在在廖友全的記憶之河裡?廖應崇怎麼操縱的廖友全,還是個迷嗎?廖友全是個空魂人,也不能被魂體操縱嗎?”
崔柯丟擲了一堆疑問。
呂三搖頭,“只要廖友全還活著,他就無法被衰弱的魂體操縱。”
“廖應崇確實衰弱,不然不至於進入不了廖友全的肉身。”崔柯認同了呂三的說法。
就在他們討論的期間,房子中的擺設飛速發生了變化,消失的一家人再度歸來,只是少了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