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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字,“都是那個該死的公孫給我惹麻煩!”

“哎呀,今天忘記喝藥了。”他忽然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倩伊姑娘、倩伊姑娘!”

旁邊的偏殿是一干宮女的住所,因為言蘿深夜不讓人在身邊伺候,所以宮女們都只是在偏殿休息。

倩伊迷迷糊糊地跑出來,問:“公子需要什麼?”

“藥湯,今天我忘記喝藥湯了。”他比畫著一個碗的形狀,問向言蘿,“那藥湯的藥方是什麼?”

這傢伙居然使喚她的宮女比她使喚起來還順手、還自然!他真以為自己是這座少陽宮的主人啊?

她咬著唇冷冷地盯著他,而倩伊一看到她,嚇了一跳,“公主,您怎麼出來了,夜裡風寒……”

“行了,叫醫藥房煎藥去。”言蘿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寫著藥方的紙丟在倩伊手邊。

“再叫御膳房做碗冰糖銀耳粥來吧。”官一洲又多加一句。

“是。”倩伊忙轉身去醫藥房和御膳房傳話。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言蘿盯著他的笑臉,“別以為我打傷你就欠你許多人情,你若是把我惹火,我隨時可以趕你出宮。”

“公主若非心中對一洲有愧,不會寧可暴露身份也要將一洲帶回宮裡養傷,可見公主心口不一。”

今夜月明星稀,他的黑眸就像是隱在黑幕中的明星,在偶然的一瞬間射出奪人心神的光亮。

她的心幾乎淪陷在他深邃的黑眸中,說不出為什麼,只覺得這個人彷彿從很久之前就在自己的身邊一樣,他的每一個笑容,一舉一動都讓她感覺似曾相識,而她的一舉一動也彷彿是他早已知曉掌握,所以才會笑得這樣陰險得意。

“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她突然問出一句讓自己都有點詫異的話,但是後面的話語一轉,“你被我打傷或許是個意外,但是你賴在我身邊,卻絕非迫不得已。”

她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但是每說一句她自己就堅定心中猜測,尤其是看到他的眸光閃爍。

“是誰派你到我身邊監視我的?”她抓住他的衣領拉到自己身前逼問,“說,是趙妃還是李妃?或者是父王?”

“是……天意。”他促狹的眼波在瞬間變得深邃,清俊的臉上,剛才被她打的紅痕還在,與他幽深得似要泛出水光的瞳眸相稱,竟浮現出她未曾見過的一縷柔情。

“天意,哼,天意只是藉口,如今人意都假託是天意來騙人!”她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但是不想在和他逼視的時候退卻,依然直勾勾地瞪著他,“你別想騙我,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你不信我,你一直都不信我。”他喃喃地低語,竟有些落寞,“我並未騙你,可是你卻不信我。”

“因為你根本不可信!”望著他黯然惆悵的神情,她是有一閃而過的動容,但也只是一閃而已。這麼多年,無論是在王宮還是在江湖,值得她信任的人實在是太少,她已經習慣冷眼旁觀那些爾虞我詐,世間的任何人做任何事在她看來都必然是為了某種目的。

“官一洲,你以為裝可憐我就會信你,”她噙著冷笑,“像你這樣唱作俱佳的人的確少見,但我並非從沒見過。”

“世上之人千千萬,各自有各自的不同,公主說見過我這樣的人,那就錯了。”

他的話匣子又要開啟,言蘿又惱又急,忍不住用手一把蓋住他的嘴,低喝道:“閉嘴!”

他溫熱的唇驟然觸碰到她的掌心,不知道是她的手掌熱還是他的唇燙,竟讓她像被火灼到一樣慌忙收回。

他先是愣了愣,隨即笑開,“你殺了那麼多人,但手還是又香又軟。”

她死死地瞪著他,幾乎將下唇咬破。再賞他一記耳光,將那個可惡又該死的笑臉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