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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此鐵石心腸不顧一洲的死活,一洲又何其命苦,為什麼要遠離家鄉來到這人情不近,世態炎涼的地方啊,爹啊,娘啊,可憐一洲眼看就要客死他鄉,不能盡孝道子您們的膝下,別怪孩兒不孝,實在是孩兒識人不清,遇人不淑,命比紙薄啊——”

要是任由他這樣繼續嚎喪下去,言蘿估計就算自己不動手,滿客棧那些還在睡覺的客人也必然被驚動起來,聯手殺了他。

她大步返回身,抄起桌上的湯碗頂到他面前,怒道:“你要喝就給你喝!”

他立刻止了哭聲,眼中竟然沒有一滴淚,笑吟吟地看著她,說了句,“多謝姑娘,一洲感激不盡。”

世上竟然真的有人翻臉比翻書還容易,以前她只以為那些在政海中翻滾的臣子,一個個都是變臉行家,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畫師,竟然也會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逼迫她就範。

“官一洲!喝完了藥你大概也不困了。”她在屋中翻找著,轉了一圈,才從他的床底下搜出筆墨紙硯,丟到他面前。“現在就畫!畫那個兇手的樣子,你若是畫不像就別想睡覺。”

官一洲慢條斯理地喝著藥,那樣子就和品茶差不多。

“兇手的樣子啊?那一洲要好好地想一想了。他長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臉孔是方是圓,眼睛是大是小,一洲和他只是匆匆一面,未必能記得清楚。”

她咬著牙冷笑道:“沒關係,你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慢慢想,慢慢畫,畫到你完全想清楚了為止。”

“但願一洲能幸不辱命,只是我的胸口好悶,未必能握筆操勞太久。”他嘆著氣,眼角的餘光偷瞥著她的表情。

“再瞄我,小心我取了你一隻眼睛!”

他卻一笑,“只要姑娘給一洲留下可以作畫的另一隻眼睛就好。”

畫像畫好後,言蘿帶著它要走,官一洲問:“姑娘要去哪裡?要把一洲一個人丟在客棧,萬一那惡徒回來殺一洲滅口可怎麼辦?”

言蘿皺起眉,雖然現在是青天白日的,但是如果那個殺人者認為官一洲有可能威脅到他的身份暴露的話,冒險來殺官一洲也不是不可能。

“好,帶上你。”她走出房間,卻見客棧內外已有不少的官差,想來是聽到店家命案特來追查。

其中一個官差正在和昨夜驚叫的客人說話,那客人一見她走出來,立刻驚得用手指她,“就是她,昨天晚上提著劍站在樓下,我親眼看到!”

那官差隨即招呼幾個人抽出佩刀就要上來。

言蘿眸光一沉,“拿劍的就一定是兇手嗎?那你們幾個現在手持利刀,我是不是就要說你們持刀搶劫呢?”

“胡說!我們是在查案,如今有人指證你是重要嫌犯,快和我們走一趟。”

譁啷啷的官差的鎖鏈一抖,讓言蘿的嘴角更上揚幾分。“在我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她張狂的話激怒了那幾個本來對她還心存畏懼的官差,“你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公主金枝抓不得嗎?”

言蘿哼聲道:“即使我不是公主,你們也沒資格抓我。”

她的長劍剛剛出鞘,就聽到身後官一洲在大喊,“官爺,小的有重大案情要稟報。”

那幾名官差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好像帶頭的人說:“我進去看看,你們看住這女的。”

“笑話,我想去哪裡誰能攔得住我。”她挺身要闖,官一洲又大喊,“姑娘,我胸口悶得厲害,是不是骨頭又斷了?”

“接好的骨頭哪有那麼容易斷掉。”她聽得出他是在給自己解圍,但不想領他的情。這些官差若論公,原本是她的奴才手下,若論私,個個都不是她的對手,有什麼可怕的。

“唉喲唉喲,我的胸口悶得更厲害,快喘不上氣了。”官一洲的魔音一陣接一陣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