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她應著。
“真高興你回來了。”他衷心說著。
“我也很高興自己可以再回到家鄉。”這傢伙,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居然又說出這樣的話。也許是高興當他亟思振興家業時,有個好友可以在身邊商量吧?
她聳聳肩,回他一記爽朗的笑,叫道:
“峻少!我們來比賽,看誰先到天水,駕!”很小人的夾緊馬身,率先在平原上奔跑起來,遠遠將他拋在身後。
嚴峻一怔,記起這是他們小時候常玩的遊戲,一股溫暖的感覺滿滿充塞心中,他也“駕”地一聲,放馬追過去。
一直追一直追,兩人距離愈來愈近,就像他們之間失落的九年時光,也正在拉近中。
他會追上她,他想抓住她,他想要聽到她開懷的大笑聲,因他而笑,而那笑,屬於他。
他的!
第八章
嚴峻回到隴地後便一直很忙。每天若還有機會爬上炕閉目休息個兩三個時辰的話,代表那天算是過得閒極了。
這日,他也是深夜才回到位於天水城外的家。雖風塵僕僕的過了一天,但除去身體上厚厚的塵土讓他看起來狼狽外,他其實很精神,眼中看不出絲毫倦意。等會稍事梳洗過後,他還想把帶回來的卷子給看完,做一些合計。
“嚴大哥!”
就在他無聲走進家門時,突然有人叫住他。他往發聲的地方看過去,見到幾名女子站在西邊的屋簷下。開口問道:
“方草姑娘,這麼晚了,尚未歇息?”
“我在等你。”這名叫方草的女子讓兩名丫鬟簇擁過來,丫鬟手上提著的燈籠隨之把他站立的地方給照亮,也將方草精緻的美貌給映照得動人極了。
嚴峻靜靜看著她。沉默是他的習慣,冷漠是他給人的感覺。
“你回來後就一直在忙著,今夜奴家特地在這兒等你,怕若不如此的話,未來十天半個月還是與你見不上一面呢。”她嬌柔的聲音裡有微微的顫抖。對於隴地白日炎熱、夜晚酷寒的氣候完全無法適應,極之優雅又惹人憐的縮著肩膀,看來不勝嬌弱。
嚴峻沒有動作,他的左手依然提著一捆卷子,右手執著馬鞭,手臂上掛著一件羊毛披風;無視於她的寒冷,沒有噓寒問暖。在他的認知中,明知道天冷,她要不早早上炕歇息,要不就多穿幾件皮裘再出門來,都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無須人說的。所以他只簡要的問:
“有事?”
方草表情帶著點挫敗,銀牙微微暗咬,好一會兒才有法子說出話:
“是這樣的,嚴大哥。奴家同你回到天水也快一個月了,對於隴西一帶的遼闊風光很覺新奇,非常想四處走走看看。但這裡不比大城市,開啟門就見得到人,就奴家向嚴峰小哥打聽的,聽說距這兒最近的一戶鄰家居然在兩個山頭外。也就是說,倘若奴家想自個兒僱車出門看看的話,怕是有所困難,可奴家好想去城裡看看哪……”語意將盡未盡,等人自行接話下去。
嚴峻淡淡說著:
“所謂的城裡,也不是你所想象的城市風光,城裡只有集會的時候會熱鬧些,平常也同這裡一樣,不容易見到人煙。在這兒生活,騎馬是唯一的方式。這兒的馬車,除了載貨的板車之外,就只有驛站的馬車了。如果你想搭驛馬車的話,我叫嚴峰挪一天空閒,送你進城搭去。”
他的說明讓方草愈聽臉色愈沉。天哪!這麼荒涼又落後的地方,連輛精緻的馬車都沒有,教人怎麼住下去呀!
這裡地廣人稀,四處不是草原就是黃沙,一望無際連到天邊去,牲畜比人多,想見個人影簡直比登天還困難。吃穿簡陋極了不說,生活更是毫無娛樂,日子無聊透頂,她都快悶得生病啦!
再加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