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這個院子可不如表面上那麼可愛,若有不長眼的宵小入內,必然有來無回。
“坊主……”韋飛絮在書房外敲了敲,一盞昏黃的油燈印在窗戶紙上,寂靜中聽得到翻書頁的聲音,蕭竹音抬起眼睛,輕道,“進來吧。”
“饕餮”沒有開,蕭竹音就是在等他。
“聖賢莊中傳來訊息,輕舞被發現了。”
“什麼!”韋飛絮的心頭,狠狠的鑿了一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沙啞著嗓子問,“有什麼訊息嗎?”
“你與韋經緯血脈相通,應當知道他的脾氣……”蕭竹音為他倒了杯茶,冷茶,“韋經緯最痛恨背叛,尤其是女人的背叛。”
韋經緯那出乎尋常的浪漫與痴情,一旦遭遇背叛,便會化成數十倍的怒火,他曾將一位逃跑的少女全身烙燙,而後抹上蜂蜜,扔在了野外。
所以韋飛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指尖發麻,整個人都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恐懼裡。
“我接到訊息後,便遣小白去看過了。”蕭竹音倒不顯得慌張,“雖然受了點皮肉之苦,但並不要緊。”
“怎會不要緊……怎會不要緊……”韋飛絮喃喃著,他喝了口杯子裡的涼茶,這才慢慢從震驚中緩和過來,“她最怕疼了……”
“所以,要儘快將輕舞救出來。”蕭竹音道。
“坊主,你有什麼主意?”韋飛絮忙問。
他知道,蕭竹音絕不會毫無把握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和杜輕舞都願意將性命相托,只因卜知坊主值得。
“我今日方才託了小白去探查情況,事有湊巧,韋經緯也是想在此夜動手。”
“此夜?”如此短暫的時間轉圜,弄個不好,別說救人,連卜知坊都會毀於一旦,韋經緯深深吸了口冷空氣,感覺這樣的天,快將血肉都凍住了。
“卜知坊中,除了我與小陶兒,其他人全數退至紅樓,由閻王城出面相保,我與你說完話後,也會由地底通道離開。”蕭竹音示意他繼續聽下去,“洛江流與你同去聖賢莊救人,沒有韋經緯在,更易成功。”
“可是坊主……韋經緯找不到你,一定不會久留。”
聖賢莊中,就算少了一個韋經緯,也必是崗哨重重,要救人,需要時間。
“我離開前,會將坊中所有機關全部開啟,而你進入聖賢莊後,會有人暗中引路,速戰速決。”
蕭竹音的話音一落,便伸手拂滅了燈花,夜色掩護下四人分頭而走,只聽見“嘎嘎”幾聲機簧轉動,一切又歸於寧靜。
韋經緯在街上慢慢的走。
冬已至了,天色暗的早且深,但近日天晴,月光皎然。
他穿著件牙白的衣裳,眉宇中透著殺氣,高傲的微微抬著下巴,手中卻握著一支珠花。
屬於杜輕舞的珠花。
那日杜輕舞離開聖賢莊客房時,曾教一個人看見了,那人便是竹林裡的趙閔。
他把這個秘密,寫成了紙條,出征前作為禮物送給了韋經緯。
人,依舊在街上徘徊,已經能夠看見卜知坊的大門了。
當然,來殺蕭竹音的,卻不只韋經緯一個,趙思明還從自己的手下中,挑了幾個卓越的來相助。
他們都對這位傳聞中的天下第二充滿了敬畏與試探,相互保持著距離,默然不語的前進著。
☆、多情無情
卜知坊的大門緊閉。
因得了蕭竹音的關照,鄰里們也都縮在各自的家中,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不抱好奇心。
先是個身高八尺,手長腳長的大漢一腳踹在了門上,卜知坊裡機關全開著,就是片落葉掉進來,也得穿百十來個孔,更何況是個人。
他這一踹,門上的黃銅把手忽然掀開,對著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