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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枯木輕輕一笑,笑意淡淡,卻無限寂寥:“也許。是前世吧。又或者是前世的前世。”

陸小其也笑了笑,覺得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實在是好笑,當下轉了話題:“是了,大師深夜前來,可是有急事?”枯木道:“沒有。”陸小其一噎,這下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枯木緩步上前,走至窗下:“我見你日日愁眉不展,可是當心守城的情況?”陸小其沒有去細想他如何說“日日”這個詞,只是點頭:“哎,誰不擔心呢?”枯木自嘲道:“是呢,其實不問。也該知道你是擔心的。”他說著又突然道:“其實,我今夜是來跟你別過的。”

陸小其驚訝道:“大師要去哪裡?”枯木道:“無論去到哪裡,日後你自會知道的。”陸小其“哦”了一聲,見他不說也不好多問,只能道:“那麼,便願大師路途平安。”

枯木又近前兩步,道:“貧僧此去渺茫,許回不來了也未定,施主何不與我把酒相送?”陸小其聽得好生意外,她既驚訝於他一個和尚居然要犯戒和自己飲酒,同時又不免擔心他此去有何兇險,要不然,怎麼會說許是回不來了呢?

她怔怔片刻:“大師到底要去哪裡?”枯木還是那句話:“你日後自會知道。”她無法,當下道:“如此,大師請移步客廳。大師於我有無數恩德,為你把酒作別也是妾身理所應當的,即便如此,也不能報得大師恩德之萬一。”枯木道:“說甚麼恩德,只不過是貧僧一介私己……。”他說到此處,語聲幾不可聞,所以陸小其並未聽清楚,但他後面的話倒是聽清楚了:“無妨,就在此處罷,你我男女有別,隔窗共飲,既不損你的清譽,又別有一番風味,不是更好?”

陸小其覺得枯木今兒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裡怪。不過,即便他今日有些唐突,但只為著他那句“許是回不來了”,她便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她心情沉甸甸的,返身去取了一個酒壺,兩隻杯,斟滿了遞給枯木:“大師請。”枯木爽快結過,兩人同時舉手,輕輕一碰。然後酒入口中,陸小其是緩緩喝下,但枯木卻是一口飲盡。

兩人飲得數杯,陸小其臉上便有些紅暈,不勝酒力了。枯木的酒量似乎也不大好,他的情形比陸小其好不到哪裡去,但他還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陸小其也只能一杯接著一杯地陪著他喝。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當陸小其的眼前恍恍惚惚幻化出數個枯木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撫上了她的臉頰,那手涼涼的,暖暖的,陌生而熟悉,她正有些不知所措中,突然聽到一聲低低柔柔的:“靜兒……。”這一聲低得如同夜風嘆息,帶著淡淡的哀傷,淡得幾乎能夠讓人忽略。

這人是誰?是周度麼?這世間只有他才會這般喚自己的,可是,她不會弄錯,這人不是周度。那麼他是誰?是誰?為何她明明不知道是誰,卻又覺得這般熟悉?

她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望著前面的人,好像是枯木大師,但又不是他,此人和枯木十分神似,但卻比他更為年輕,更為俊朗,他面如朗月,形如玉樹,一低眉一抬眸之間,似乎有無數光華引動,天地日月也為他動容。

陸小其呆呆望著此人,心中有一千一萬個疑問:他是誰?怎會生得如斯好看?怎會如斯熟悉?而且……他為什麼對著她喚靜兒?恍恍惚惚中,她聽到自己醉意濃濃的聲音:“你,你是誰?”那人回道:“我是辨機。”

許久許久之後,陸小其都認為自己那晚做了一個夢,一個奇特的夢,許是和枯木喝酒太多,就發了那樣奇怪的一個夢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枯木之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枯木之死

第二天,叛軍的攻勢突然無端端弱了下去。這給了周度他們一個很好的喘氣機會,使他們得以等到了援兵到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