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
王楚風沒問完,節南就打斷了他的話,“你何不直接問小柒?她若認你好友,自會全盤托出。”
節南說完自己想說的,走了。
王楚風回眼望著睡得不省人事的柒小柒,突然蹲身,將黏在她臉上的溼發輕輕撥開。
李羊有點眼呆。這是君子,還是登徒子?他該請喝酒,還是該掄打狗棒?
“有勞李大哥幫小七姑娘找條被子。”王楚風蹲身還不夠,乾脆盤坐下去,打算等人醒的架勢。
王楚風見李羊不動,抬眼煦笑,“或者我去找,請你坐這兒替小柒姑娘擋風?”
李羊心想他可坐不下來,守一呼呼大睡的姑娘,還能面不改色的。要說為了這倆姐妹,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掉腦袋,他也不會多眨一下眼皮。但像王楚風這般,坦然盯著七姑娘的睡相,幫忙蓋被理髮絲兒,他五大三粗一個飽老漢,絕對摺不下自己那對膝蓋。
李羊認命跑腿。
殺了李羊都沒法做到的事,王楚風卻始終淡定,給小柒蓋好被子,讓王小搬來他的書箱子,當了桌子,鋪了紙,在那兒畫圈。
那麼,安之若素。
第228引 雲地天階
黃昏時分,魚池讓假山的陰影壓得幽暗,夕陽映紅了小小一角。那裡,音落正在餵魚,一身碎花素裙,側坐池邊,影子寥落,神情卻並無苦和難,彷彿甘之如飴。
節南只看了音落一眼,雙掌貼門板,就打算到另一邊去了。無論出自無奈,還是為了攀枝,才到南山樓來的這位姑娘,她絲毫無關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劍童。”音落卻叫住了節南。
節南已經把門推開一半,才反應過來這聲劍童是喊自己,轉過身來,兔面具粉嘟嘟那面朝外。
“何事?”她的聲音不冷不熱,微帶沙沙,猶如風吹葉,有一種莫名動聽。
“公子今日一早出門,還未回來,你怎麼倒先回來了?”幹得是小丫頭的差事,問得是大丫頭的話,當然,並不盛氣凌人。
反而節南盛氣凌人,“你一個餵魚的丫頭,管得真多。”
音落蹙眉,語氣婉柔,“便是餵魚丫頭,也是九公子的丫頭,同你一般無二。”
節南壞笑,“讓我想想,九公子好像說你是幫我餵魚的丫頭,沒有我的召喚,不得入南山樓一步。”
音落的柔美面容終於有些崩壞。
節南卻不給對方狡辯的機會,“今晨九公子從湖上出發,你在這兒如何得知他出門沒出門?”
葉子眼眯尖的時候,就是節南腦子轉得最快的時候。可惜,音落瞧不見,就算瞧見了也意識不到自己將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
所以,音落還會耍耍小聰明,“我瞧見書童過去,唸叨著五公子又把他借給九公子了,因而猜到的。”
節南發出哦哦聲,好像恍然大悟,點頭表示,“有道理。那你又怎知九公子還沒回來?”
“我……”明明和那張兔面隔著一個魚池,但音落感覺快讓張牙舞爪的巨大兔影吞噬,“適才老夫人派人來請公子,我不得已進去瞧過,畢竟這外頭只有我一個,公子又說過不能隨意放外人入南山樓。”
“難道你就是內人?”
節南這話惡質,一下子讓音落白了臉垂了頭,被欺負成了可憐人。
“音落姑娘不用覺得尷尬,我只是沒耐心聽廢話,而且還是漏洞百出的謊話。方才那些我也不提了,就說你選的這個餵魚的位置,天時地利,就差人和。黃昏日落,唯照一角亮麗,只要九公子開啟門,就能瞧清你婷婷美好的身影。多數男子心一動,眼睛立瞎,看不出你巧妙的淡蓮妝容,刻意可憐的三等丫頭裙,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