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兒納不廢話,“林虎,你到底知不知道蠍王將暗寨設在何處?”又指著上方崔衍知,“這位大人說暗寨在西暮崖,還是聽杏花寨的老廚頭所講。你跟了蠍王五年,竟半點不察覺麼?”廢物!
林虎一臉白相,“啟稟大將軍,蠍王萬分怕死,要不是到了動手之日,俺都不知道他在鳳來縣裡裝老舍頭。他自帶親信,平時只差遣我們做外圍的事。俺半個字都不敢撒謊。”
林虎隨即好像動起腦子似的,嗯嗯啊啊點頭,“俺去過暗寨,就是蒙著眼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知是一個大山洞。不過,杏花寨老廚頭能找到暗寨,俺不驚訝。那老頭鼻子比狗還靈,肯定暗中留了心眼子。怪不得。就在不多會兒前,俺收到嶺上兄弟的訊息,說杏花寨空了,沒準躲進暗寨。可……”
林虎搔頭,“大將軍,西暮崖沒路可走啊——”
說一千道一萬,呼兒納最清楚的一點是千眼蠍王表面配合大今,卻也留足了心眼。直到呼兒納佔領鳳來,從林虎嘴裡聽說蠍王弄暗寨的事,才知蠍王有多狡猾,拿了大今那麼些好處,只搞定一條羊腸盤山道,隱瞞了最重要的——桑大天的密洞。
崔衍知的出現,將呼兒納心裡斷斷續續的疑惑一條順鏈解開,不信都不行。
於是呼兒納不耐了,揮手讓林虎把春金樓那些百姓帶到東城門聚合,又讓親兵牽出一匹好駒,放到大街另一頭,這才笑望屋頂上的崔衍知。
“崔大人,本將軍就同你合作一回吧。”他很乾脆地拋給崔衍知一樣物什,拽轉馬頭,舉馬鞭往東門一揚,“拿著這道通行令,守門士兵自會放大人出鳳來,還請大人在縣外稍等一會兒,本將軍說話算話,這就整兵撤縣。”
崔衍知不再多言,往大街那頭點瓦直竄,再一躍,落上馬背,向東催行。
眼瞧著大半路走完了,崔衍知忽聽前方異動。金鐵急撞鏗鏘,人聲譁浪捲來,似喊殺喊打。他加緊催馬,很快看清東門大開,人影光影搖動,分明兩方廝殺在一起。又有幾條身影,往他的方向氣洶洶跑來。
崔衍知眨眼領通會悟,知道來得不是從戰場逃生的大今兵,而是自己人,不由大喜,抽出腰間寶劍,衝向那幾個想要給呼兒納報信的人,數招之內就全滅了。
“崔大人!”張正看清來人,立刻咧嘴,“您沒事就好!”
崔衍知點頭喝道,“張鏢頭來得大好!這裡由我率領,儘量拖住呼兒納,你趕緊調兩百人,到春金樓救老百姓!”
張正急應,點了二百兵就走。
幾柄長槍狠厲,迎面刺來,身後也有勁風。崔衍知往旁邊閃去,卻又見橫來一根尖槍。他陡然發汗,手中劍不慢,傷腿卻有些遲滯,但覺這根槍必中無疑。
忽然那根尖槍乏力垂了下去,使這柄槍計程車兵撲在崔衍知腳下,讓人一刀砍歪了脖子。
崔衍知趁勢解決其他人,回眼一瞧,沒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樣,只見一道非常矯捷的身影衝上城樓,都等不及他一聲謝。
崔衍知也不糾結這事,大呼一聲速戰速決。
眾府兵平時很服崔衍知,這會兒見到他,頓覺勇氣倍增,拼殺也變得更強悍起來。
東城殺得天昏地暗,南城卻死寂沉沉。
走上春金二樓,節南選了正對後花園的一間屋子,推了推門,竟然沒上栓。
裡間真是**。
一個光背光腚子的胖漢正與一對白皙長腿兒激烈酣戰,呼嚕呼嚕的公豬叫喚壓過嬌柔輾轉的天降媚音,硬生生破壞本該挺春天的畫面。
節南經過桌子,扯下桌布。
酒壺和瓷碟叮叮噹噹落地。
胖漢沒注意,但長腿兒女子趴住胖漢的肩頭,探出紅彤彤的臉蛋,一邊喘吟一邊瞪大了眼,瞧著一隻拎大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