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勾起嘴角,黑眸使勁地睜開,卻費勁地撐不開眼皮,只隱約感覺著那股熟悉的體味,在鼻翼間,悠悠地晃啊晃。
呵。
這有多麼諷刺。
她不想靠近他,卻在最最無助的那一瞬間,被他的溫暖徹底地粘合。
面板裡,四肢裡,全身上下流淌的血液,統統就像是一杯醇濃的老酒,越是放得久了,卻越是香醇到了一種無可比擬的境界。
她咬著唇,會場裡的暖氣絲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她怕冷,身體的材質讓她更是無法忍受。
而,此刻,她的身體不僅僅被凍僵了一般,更像是被潑上了千萬層的血腥和汙垢,如何粘磨,卻總是粘得牢牢地,無法剔除。
燈光,到處都是,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
左夕蘄緊緊地張開強健的雙臂,修長的雙手溫柔地扶著她的腰,將她攬在懷裡,她很輕,輕得讓他的心不由動了一下,涼薄的唇貼近她的耳際,“不必害怕。”
這一聲,是安慰。
而在朵寂的耳裡,卻漸漸地變質發黴。
害怕?
那雙無神的黑眸,彷彿在一瞬間被注入了萬千的能源,她驀地睜開了雙眼,如蝶翼般的睫猛地一顫,鎮定地開合著。
左夕蘄一身黑色,摟緊了懷中的纖細身影,大步往t臺後方走去,一干人等已經湧了上舞臺,閃光燈,聚光燈比比皆是。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的身段將朵寂包攏在懷中,修長的雙腿筆直地向前邁去,英挺的身子散發著無盡的陽剛之氣。
尤其,是那一身貴族的矜貴氣質,於冷峻的眉眼中,無盡地渲洩而出。
一股冷冽的威懾之氣,將人群自動劈成了兩邊,空出一條長長的通道。
人們不敢上前阻撓,只敢在旁邊暗暗跟隨,抑或是看熱鬧。
誰都看得出來,那個男人,神一般的男人,對那個女人,如此地疼愛和寵溺。
而,卻在下一刻,人們都愣住了,包括閃亮的聚光燈。
呵。
朵寂淡淡地笑了,伸出冰涼的手指,抵向他的胸膛,微微的僵硬之後,她能夠感覺到頭頂那股墨藍色的深眸正在錯愕地看著她。
但,那又如何?
他的一次幫助,她就要感恩戴德地去接受麼?
錯了。
她可以忍受被所有人恥笑,可以在眾人面前出醜尷尬為難,但,那有怎樣?
人的麵皮,大抵是會日益變厚的。
如若是在兩年前,她一定會很感激地看著他,躲在他的懷裡,靜靜地享受著面前的這位驕傲的男人為她擋風遮雨,無所不能。
而,若是現在也如此的話,她會不會太不爭氣了一些。
“謝謝你。”她的手指用力地抵住他的胸膛,在他不明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的那一剎那,她微微掙了掙,輕鬆地從他毫沒料想到的手中站在了地面上。
她的手指緊緊地扣著披在肩上的黑色西裝外套,正對著始終不明白她的舉動的左夕蘄面前,輕輕地踮起腳,貼著他的耳淡語道:“請幫我擋一下這些閃光燈,可以嗎?”
她用了“請”,也用了“可以嗎”。
生疏到了這樣的地步,讓左夕蘄的眉淡淡皺起,但,他沒有翻臉,冷冽的眸光一暗,將她攬進了懷裡,只感覺到她在他懷裡動了幾下。
時間很短。
他是被她推開的。
她的力氣不大,卻讓他始料未及。
黑色的西服,經過她的巧手,已繞起了簡約卻繁複的式樣,朋克加上嬌媚,極佳地將她的身材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
絲毫沒有方才不合身的樣子,卻更像是精心設計的服裝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