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廠是西陵的,市工信局來這裡幹什麼?”
“酒廠是市裡的重點企業,改制方案是市裡拿的,所以協議在市裡放。”
“你安排人馬上取回來。”
賈富強站起來,出去打電話。
書記縣長上任的第一天,就劍拔弩張,其餘的常委不敢說話,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當初酒廠是怎麼賣出去的。
賈富強出去了一會兒,回來說:“市裡馬上過來人。看市裡領導怎麼處理好了。”
關雎氣呼呼的,但是無話可說,簽訂協議是她來西陵之前發生的 ,方濤和黃建林都不在了。唯一的見證者、執行者是賈富強,賈富強說什麼就是什麼。
自己是來擦屁股的,有人屁股不乾淨還拒絕給他擦。關雎真想站起來走了,你們的屁股不乾淨,自己擦吧。
能走嗎?協議是以前簽訂的,工人拒絕進廠是現在發生的,出了惡性群體事件她是第一責任人。
“不管是市裡來人,還是省裡來人,我們要清楚裡面的情況,清楚工人們的訴求,我們必須進去人,和工人代表取得聯絡。”關雎說。
“是,是應該和他們取得聯絡。不管怎樣處理,確保人質安全是第一位的。”
其他常委附和。
“你們說誰進去合適?”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沒有把握,都不敢主動請纓。
場面尷尬。
賈富強嘴角一絲譏笑,剛才和市裡領導聯絡了。市警局領導帶大批警員在往這裡趕,西陵警力不夠,把全市的警力調過來,會處理不了一批老工人?
抓一個不行,抓十個,抓一百個,不信制服不了他們。
縣裡領導和工人談判?不是笑話嗎?協商解決,能解決了嗎?工人的胃口很大,想的東西多了,要繼續在廠裡上班,要解決養老保險。要清算以前的賬目,要揪出廠裡的蛀蟲。
這樣折騰下去,再有三年,廠裡也穩定不了,曹賀書記也等不了。
張長河局長說:“我進去吧,有兩個警員被拘禁在廠裡,我進去和他們談,要確保警員的安全。”
關雎猶豫一下:“你身體一直不好 ,這事一時半會不好解決,你身體頂不住。你是西陵的老局長,很多人認識你,你警察的身份和他們談判不合適,他們不一定相信你。”
陳廣田想自告奮勇進去,想到剛才憤怒工人的面孔,沒有敢說話。
“我覺得我有必要親自進去一趟。”關雎說。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你縣委書記應該穩坐中軍帳,一盤棋還沒有走幾步,怎麼能拐老帥呢?何況你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