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母姐姐。”林恆說。
“他們都很好吧?”
“父母身體一直不大好。”林恆實話實說。
“在農村,體力活兒重,好多人到五六十歲就出毛病了。”
“是,農村的日子就是苦,不過現在好多了,實行了機械化,播種收割都是機械。”
“是啊,現在農民比以前幸福多了,我當姑娘的時候是鐵姑娘隊的隊長,起早貪黑沒日沒夜的幹,一年到頭捨不得買一件花衣服。”
“阿姨年輕時候漂亮能幹,現在說法是村花。蘇書記像你。”林恆趕緊恭維。
蘇暢媽一笑,女人不管到什麼年紀,只要誇她漂亮,就會盪漾起少女的情愫。
“村花說不上,那時候給我說媒的踩破門檻。我一個都看不上,就看上了你叔這個呆呆傻傻的民辦教師。”
“阿姨的眼光就是高,那時候就看出來叔是個潛力股,我敬阿姨一杯。”
林恆滿滿的倒上,畢恭畢敬的端過去,老太太笑呵呵的喝了。
“阿姨,叔年輕的時候很帥吧?”
“他啊,不要看他現在有了小將軍肚,年輕的時候就是一根麻桿,三腳跺不出來一個響屁,像個悶葫蘆,看見姑娘就臉紅,家裡弟兄們多,他一年四季穿一件屁股上有補丁的褲子,每天在家裡和學校來回,見人很少說話。不是後來上了大學,估計就打光棍了。”
一旁的蘇春茂只是笑,不反駁,不言語,估計這段話他聽了很多遍。
林恆把帽子往上推了推,笑著說道:“阿姨,當初你們是咋好上的?”
“你別看他表面老實,心裡鬼的很,那一年俺老爹的收音機壞了,去鎮上修了兩次沒有修好,他說他能修,開啟收音機,說裡面丟了一個零件,讓我和他一起去鎮上買。當時我傻乎乎的,就坐在他的腳踏車上了,這傢伙走路不老實,專門在坑坑窪窪的地方走,我幾次差點跌下來。”
老太太說到這裡不說了。
林恆又敬酒,然後去廚房做了一個鍋貼豆腐,一個清蒸白鱔,端上來熱氣騰騰。
蘇春茂兩口吃的不亦樂乎。
“味道純正,有小時候過節的味道。”
“你家是資本家啊,那時候你能吃上白鱔?”老太太說。
“我說今天的飯菜真可口。”
蘇暢也坐到桌前,見老兩口高興,說點村裡的趣事,和鎮裡取得的成就。逗得兩人開懷大笑。好像把今天蘇暢相親不成的事給忘記了。
林恆在一旁倒茶倒酒。
“小林,你也坐下,喝兩杯,一會兒吃餃子。”
蘇暢拿過酒壺,說到:“今天你辛苦了,喝兩杯,以後我經常回來,你也跟著回來改善伙食。”
“叔,阿姨,現在暖和了,山上很美,二老不忙的時候去老鴰廟轉轉,悄悄的去視察一番,看鎮黨委政府的工作怎麼樣,提提意見。”
“好,最近我帶著一幫好姐妹去挖野菜去。”
“媽,你就會挖野菜,你向其他老太太學學,吟詩作賦。寫寫畫畫,高雅一點。”
“我才不學那個,太酸,還是給你爸挖點野菜最實惠。”
見林恆低頭不語,蘇暢媽說道:“小林,你怎麼不喝了,你的書記給你賜酒了。”
林恆端起杯子說道:“我有一個要求。”
“啥,你說。”
“剛才你說叔帶著你去鎮上,後來怎麼樣了?”
紅霞飛上老太太的面頰:“你叔很壞 ,在路上不老實,來到鎮上的一個修表的攤位前,他從地上撿起來一根細鐵絲揣進了兜裡,一分錢沒有花。然後去郵電所,取了九塊八毛錢,領著我去供銷社,非要給我買幾尺花布做衣服,我不敢要,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