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幾個衙役面無表情地走到呂福面前,其中一人猛地將手中的枷鎖用力往地上一扔,發出“哐當”一聲巨響。聽到這聲響,呂福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地上那副沉重的枷鎖,心中暗自思忖:“這哪裡是什麼普通的傳喚啊?這分明就是拘捕!難道……難道是我的事情敗露了?”然而,呂福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邵東香告發了他。此時的他,滿腦子都在想著是不是包翠花那件案子出了岔子,又或者是劉文昌抓到了自己什麼把柄。
不過,稍稍冷靜下來之後,呂福開始回憶起自己所做之事。他左思右想,覺得自己行事謹慎,每一步都安排得天衣無縫,而且至今為止也並未察覺到有任何風吹草動。這麼一想,他原本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於是,呂福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衝著那幾個衙役大聲怒吼道:“哼!就算你們把這破玩意拿出來,老爺我也根本不懼!官府向來是個講理的地方,還從來沒見過像你們這樣不知死活、肆意妄為的傢伙呢!若是再敢在此處撒野耍橫,可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而站在呂福面前的這兩個衙役可不是一般人,他們一個名叫鬼見愁席風,另一個名叫伍收,則因出手奇快而被大家稱為五手。由於二人在擒拿方面有著十分高超的技藝,因此在整個衙役隊伍當中都算得上是佼佼者。平日裡,只要州衙碰上那些難以對付的案犯,通常都會派他倆出馬,並且到目前為止,他們執行任務時還從未失過手,在衙門裡也算是頗有些名氣。此刻,見到呂福如此囂張跋扈,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這兩人自然是心生不滿,打定主意要好好整治一下這個狂妄之徒的壞毛病。
鬼見愁席風眼見呂福竟然如此蠻橫地橫著身子,心中不禁冷哼一聲,轉頭對身旁的伍收低語道:“嘿,瞧這老傢伙,真是不知死活啊!咱們索性直接將他鎖拿回去便是。”伍收聽罷,毫不猶豫地應聲道:“好嘞!”話音未落,他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向前方,直撲那呂福而去,顯然是要立刻將其捉拿歸案。
然而,呂福卻萬萬沒料到這兩名小小的衙役竟敢當真動起手來。剎那間,他只覺得自己顏面掃地,一股怒火瞬間湧上心頭,當即扯開嗓子怒吼道:“大膽狂徒!我倒要看看你們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碰本老爺一根汗毛!來人吶!速速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狠狠地轟出府去!”
隨著呂福這聲怒喝響起,一直在旁冷眼旁觀這場鬧劇的家丁們紛紛騷動起來。原來,他們早就守候在一旁,時刻關注著局勢的發展。此刻聽到自家老爺發號施令,這群家丁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一個個如餓虎撲食般迅速聚攏過來。
這些家丁平素裡依仗著呂福的滔天權勢,向來都是橫行無忌、無法無天,對於區區兩名小衙役更是壓根兒未曾放在眼中。因此,他們剛一圍攏上來,便二話不說,擼起袖子揮舞著棍棒,氣勢洶洶地朝著兩名衙役猛撲過去,企圖以武力強行將二人驅逐出境。
就在這時,鬼見愁席風見狀不妙,口中大喝一聲:“爾等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阻撓官差執行公務?莫不是活膩歪了不成?今日若不乖乖束手就擒,休怪本官連你們一塊兒鎖了帶回衙門問罪!識相的話,還不給老子速速退下!”
此言一出,那些正欲動手的家丁不由得渾身一顫,動作戛然而止。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皆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人群中央的呂福,似乎在等待他進一步的指示。
呂福心中暗自思忖著,雖說自己只是想要嚇唬嚇唬那兩個衙役,但若是真動起手來毆打他們,可不是件能輕易了事的小事。要知道,縣衙的衙役與州衙的衙役可大不一樣,更何況眼前這位劉文昌明顯就是個不好惹的狠角色,萬一處理不當,恐怕真會給自己招來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