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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山公2

“你臉怎麼了?”

蘇令瑜皺起眉頭。她看見白玉薔的臉上為了掩蓋某種傷痕而蓋了厚厚一層粉。

原先她沒細看,只覺得女子臉上搽點粉也很正常,現在才發現那粉下面有一塊面板顏色不大對勁,泛紅,但是沒傷口,類似及時處理的燙傷會留下的平整紅痕。蘇令瑜一時不能確定那是什麼,只能姑且稱之為傷痕,在白玉薔回答之前,她臉色怪異道:“你喝豆腐腦燙臉了?”

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但是白玉薔接了,“你猜對了。”

蘇令瑜沒話講。雖然白玉薔做出來這種事她也並不意外,但白玉薔的反應,讓她直覺到不對。那塊傷痕肯定不是被豆腐腦燙的,應該也不是任何東西燙的,只是白玉薔不說,她也懶得高興多追問。值得她操心的事情很多,任何人的臉蛋都不在其列。

田管事嘆了口氣,蘇令瑜這才注意到這貨還沒走。他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質,非常淡,非常平靜,還很微弱,總的來說就是往那一站能讓任何人都注意不到他,扔進任何一個人堆裡哪怕能矮子堆裡拔高個也能讓人一眼分不出來他在哪兒。包括那張臉,甚至連蘇令瑜這種觀察細節能過目不忘的人,也看了兩三遍都還沒能從腦海裡細緻地復現出來。整個人從頭到腳就寫著倆字:隱形。

以至於連蘇令瑜都沒有注意到他沒走。

這麼一個隱形的人嘆了一口無關緊要的氣,原本也該並不被人注意才是,蘇令瑜卻覺得哪裡有些怪。她跟這個田管事雖然接觸的時間極短,卻能看出來他大概是個什麼性格,就目前觀察而言那基本上是個沒什麼心計城府的人。

當然,“逃難”的時候能帶在身邊的人,當然是心腹親信,以白玉薔在黑道里的地位,能成為她的心腹,必定不是善與之輩。蘇令瑜也短暫思考過,他這副心無城府的樣子會不會是裝的,但這個推測很快就被她自己給推翻了。

因為不像。

蘇令瑜其實不覺得一個真正有心計的人會把城府兩個字寫在臉上,如果一個人讓你一看就覺得他很不單純,那麼恰好說明了其實他城府並不深。老謀深算的人通常都會竭盡所能掩飾自己的城府,只是再有智謀的人,也終究是人,是人就會露出馬腳。一個城府很深的人,哪怕一時可以偽裝出清澈見底的樣子,長此以往也難免不會露餡。

當然,這麼短的時間,未必不能裝出來,蘇令瑜想到的是這類人多半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形像來偽裝自己。按照蘇令瑜跟人打交道的經驗,老謀深算又不希望別人看出來自己心眼很多的那些人,多半會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沉默寡言的老實人,或是一個玩世不恭口無遮攔的人。個別養氣功夫特別好的,會喜歡偽裝成心思細膩的老好人,幾十年不跟你急一次眼的那種。

總之,他們會選擇那種看起來有一些心眼,但並不多的人去偽裝,既容易獲取別人的信任,又不會在偶爾露出馬腳的時候,讓別人覺得過於異常。

而這個田管事,蘇令瑜能感覺到,他是真傻。蘇令瑜基本可以確定,他能跟在白玉薔身邊,一定是在於其它長處。蘇令瑜目前還沒有發現。

雖然在來的路上,她就發現這個人多少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戲癮,言談舉止間帶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誇張,但他剛才嘆的那口氣,還是跟他留給蘇令瑜的印象很不一樣的。

那不是一種做作,不是一種刻意的誇張,而是一種真情實意的、從心底釋放出來的憂愁。

她不好說,但這種憂愁應該是針對白玉薔的,介於這一聲嘆息出現的契機,蘇令瑜初步確定這應該是由白玉薔臉上那些奇怪的傷痕而起。

這便讓蘇令瑜不由得又上了幾分心。只是在摸清楚底細之前,她當然不會把這件事當重中之重,只是暫且記了一記,而後便同白玉薔拾起原先的話題,問道:“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