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個通病,十人九痔。
至少李登雲是這樣覺得的,他到歌舞劇院的時候,見李立軍還沒來,便想到公廁提前放鬆下。
萬沒料到佔著坑位不拉屎的人賊多,褲子一褪,嘴裡叼著便宜的大前門香菸,就是一陣吞雲吐霧,眯著眼睛瞅報紙一臉愜意。
這樣的人不蹲到腿麻決計不會起來,比得了痔瘡便秘還難伺候。
好不容易見縫插針解決完生理問題,離舞劇開演已沒剩多久了,匆匆出來,卻發現劇院前還是不見李立軍的身形。
“得!這兔崽子,連他二哥的鴿子都敢放。”
捏著那張寶蓮燈的舞劇票,眼瞅著檢票員要停止檢票,關門謝客了,李登雲沒再遲疑,大踏步的走進劇院。
這時,歌劇院內。
於莉翹首以盼,望眼欲穿的打量著不停往裡進的看客,想要找到印象中那個高大雄健,闊別多年的身影。
然而直到檢票結束,她卻遲遲沒有尋找到那個印象中俊朗不羈的面孔。
“他不願意來嗎,還是李立軍做了貓膩……”
於莉默默低下頭,眼睛裡的淚花在打轉,她知道李登雲退伍回城後,這些天一直小鹿亂撞,想著李登雲會以什麼樣的面目再見自己。
可李登雲卻遲遲沒找自己,按耐不住心思的她,特意託關係找劇院工作的姐妹,弄了兩張舞劇票讓李立軍約上李登雲。
沒料到劇院都快關門拒客了,還沒看到李登雲。
“不來拉倒,我一個人坐兩個位置舒坦著呢,想躺躺著,想坐坐著,我還能大跳,嗚……負心漢!”
儘管於莉竭力安慰自己,可眼眶的淚花像崩了閘一樣順著眼角淌下,好不容易塗的脂粉都有些花。
恰在這時,一隻手帕遞了過來。
“同志別哭了,哭成了大花貓可不好看,看的是寶蓮燈,可不是看貓和老鼠哦。”
李登雲俏皮的聲音傳來,他也萬分納悶,進來後為了消磨時間,特意買了些瓜子花生之類的零嘴。
沒想到本該坐李立軍的位置,坐著的人居然是一名漂亮女同志。
垂頭哭泣,聲音像夜鶯一樣撓人,李大善人向來樂善好施,見不得人間悲苦,趕忙把自己的小手帕遞了過去。
“要你管,什麼貓和老鼠,你才是老鼠呢,我哭我的,咦,李登雲!”
於莉心裡本就煩悶,一抬頭,話到嘴邊又止住了,淚水還掛在臉頰上,但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
“於莉?”
看著這名身材窈窕,眼窩略深,扎著乾淨利落的單馬尾,目光熱切,眼若水杏的漂亮女同志,李登雲錯愕片刻。
頓時明白李立軍為什麼遲遲缺席,而且昨天晚上把票給自己時那副異樣扭捏的狀態了。
敢情是替於莉撮合,把他二哥矇在鼓裡。
目光一對視,氣氛驟然凝滯。
對於這些桃花債,躲都躲不掉。
董婉兒那邊還沒搞定,這邊於莉又攆了過來,稍微處理不好,那就是修羅場呀。
難怪新社會第一部法是婚姻法……
“這麼多年不見,又漂亮了。”
李登雲瞧了瞧於莉,把一些零嘴分了點,嘴裡乾巴巴的說道。
於莉微低著頭,有些怯生生的道:“李登雲,聽立軍說,這次回城便不走了,受傷的地方還疼嗎?”
李登雲大喇喇的坐下,把受傷失憶的事情簡單說了下,隨後試探性的問道:“那天我上火車奔赴西南,好像吻過你?”
於莉羞臊的低下頭,這時舞劇開始表演,座位席上的大燈猛然熄滅,看不見人。
大幕布緩緩拉開,歌劇檯燈光乍亮,伴隨著音樂緩緩奏起,寶蓮燈舞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