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師傅,你跟崔大可在一個食堂裡面共過事兒,想來對崔大可是有些見解的,你來講講這個崔大可到底是個什麼人?”
楊廠長停下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南易,想看看這個廚藝不錯的炊事員對死對頭的評價,他之前便對南易和崔大可的互有齷齪略有耳聞,簡直堪稱仇敵的關係。
熟料南易搖了搖頭:“楊廠長,我這人吧,不喜歡嚼舌根,還是那句話,崔大可不像表面上那麼樸實,要是調到總廠來的話,保不齊會惹什麼大麻煩。”
南易的性格其實也是有些怪異的,就像有本事的人大多性格古怪一樣,崔大可自從成了食堂股長之後,沒少刁難南易。
不僅經常在食堂裡使絆子,甚至這些天還一直暗戳戳的給丁秋楠跑前跑後,給丁秋楠父母送了不少的糧食,又是肉腸,又是土雞,連香油都送了好幾瓶,大有一副要給南易送綠帽子的嫌疑。
換做傻柱的話,早把崔大可揍的不孕不育了,但是南易這個人,可謂怪異。
嘿,他就是不報復!不使陰招。
甚至後來丁秋楠被崔大可半推半就的拱了之後,南易居然還不止一次的對陷入絕境的崔大可伸出援手幫助,原因是怕丁秋楠一個人受苦。
呃,怎麼說呢?
難道做廚子的因為經常要品嚐食材的口味,所以都鍛煉出了一副讓人歎為觀止的舔技?
“這樣啊,既然南師傅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強求,這樣吧,高幹事你下午去見劉峰的時候,特意陳述一下這是廠裡的意見,順便再對這個崔大可做一番詳細的調查,把崔大可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要是真的不堪入目的話,到時候另當別論。”
定下這件事情的處理方法之後,楊廠長又跟李登雲詳細探討了下關於幾個食堂嚴重虧空的問題。
其中問題最為嚴重的傻柱自然不可避免的被再三提起,楊廠長覺得傻柱這些年在廠裡確實出了不少力,沒少跑前跑後的伺候廠裡的大小幹部。
再加上出身成分不錯,隨便打幾棍再給個甜棗吃警告下得了。
陳愛民則覺得必須要追究傻柱的責任,最起碼要把損失給補償回來。
否則要是不樹立一個典型,殺雞儆猴的話,往後那些人更加有恃無恐。
陳愛民的意見和李登雲不謀而合,只不過李登雲想的是不只要整治傻柱,背後的李富年以及李懷德都不能輕易放過。
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心思,更何況還是李懷德這種擅長使陰劍的卑劣小人。
既然得罪了李懷德,李登雲就打算把事兒徹底做絕,斬草除根,省的夜長夢多。
等楊廠長喝完飯盒裡的最後一口湯,慢悠悠領著高幹事等人遛彎消食之後,李登雲壓低聲音,把劉嵐和陳大刀願意倒戈的事兒,簡單概括給了陳愛民。
陳愛民作為保衛處處長,這些年因為李懷德的原因,一直被副處長謝文武壓著,驟然聽見李懷德的把柄,難以抑制興奮的表情。
“李科長這事有幾成的把握,李懷德那傢伙真跟劉嵐有不正當男女關係?還有陳大刀,願意改邪歸正?”
李登雲眼含笑意的點了點頭,劉嵐對李懷德有個錘子的感情,再加上有把柄在自己手上,想不乖乖聽話都難。
更何況李懷德這傢伙完全是以勢壓人,劉嵐這些年早有怨言了,夫妻臨難還是各奔一邊跑呢,更別提李懷德和劉嵐這對露水鴛鴦了。
至於說陳大刀,這傢伙被李懷德當成了棄子,心裡別提多埋怨李懷德了,奔著功過相比,也不會耍什麼太多貓膩。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而這個東風便要靠陳愛民了,只要陳愛民能說動楊廠長,使楊廠長在關鍵的時候站臺,那便徹底能絕了後患。